`另外一家醫(yī)院的vip病房里,周平津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有片刻的怔神。
他叫來了陸肖,讓他去查一下,劉關義現在在哪?
很快,陸肖進來匯報,劉關義剛回到家屬院。
周平津頷首,深深看了一眼病床上仍舊昏迷不醒,一動不動的蘇酥,而后起身離開。
也就在他走出病房后,病床上,蘇酥的眼角,兩行清淚又滑了出來。
“不要……不要……”
“媽媽……”
“寶寶……”
“你們不要丟下我,不要……”
她再次陷入了各種光怪陸離的夢境中,痛苦不堪。
夢境中,她拼命地掙扎,嘶喊,卻什么也挽救不了。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所有她愛的人和在乎的東西,一個個一樣樣地離她而去。
她什么也沒有了,什么也沒有了……
周平津回了家屬大院,直接去找劉關義。
當他踏進劉關義家里的時候,劉關義正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吃晚飯。
看到周平津進來,他站起來笑道,“稀客啊,平津,做鄰居這么久,你這還是頭一次來我這兒吧?”
周平津掃視一眼這燈火通明卻寂靜異常的別墅,還有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餐桌前的劉關義,忽然就明白,明明是自己的女兒犯錯在先,劉關義卻為什么要恨上蘇酥和他了。
因為妻女親人都不在身邊,他太孤單了。
對于年過六十的劉關義,這種孤單,恐怕尤其強烈。
“來來來,坐!”
劉關義看著周平津,表面倒是格外熱情,笑著過來拉他,“既然來了,那就陪我一起喝一杯,怎么樣?”
“好。”周平津頷首,“我確實該陪劉部好好喝上幾杯,給劉部賠不是。”
劉關義一聽他這話,臉上的笑不減反增,“平津,你說這話我就不懂了?!?
“不如先喝兩杯?”周平津提議。
“好好好,趕緊坐?!眲㈥P義拉著周平津入座。
保姆給周平津添了碗筷,又拿了酒和酒杯來。
周平津自己給自己倒酒,罰了三杯。
劉關義看著他,笑而不語,也不阻止。
“是我如莽,若是過去一年多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還請劉部多見諒,給我和蘇酥一次改過的機會?!?
三杯下肚后,周平津又給劉關義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敬劉關義道。
“平津,你這樣說,我怎么感覺你是在罵我啊,罵我倚老賣老,不體恤你們這些后來居上的晚輩。”
劉關義笑瞇瞇的,仰頭把酒喝了,卻沒有一點要放過周平津和蘇酥的意思。
過去一年來,他絞盡腦汁,都沒能抓住周平津的任何把柄跟黑料。
如今,上天眷顧,將這么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送到他的手上,他怎么能就此放過。
“絕無此意?!敝芷浇蚍畔戮票皠⒉?,現在就我們兩個,您有什么想法,不如直接提出來,我定然全力以赴?!?
劉關義聽著,大聲笑了起來,“平津啊,我的想法在回來之前已經去跟上頭匯報過了,現在我們還是同級,我還沒有需要向你匯報工作的義務,等哪天你爬到了頭上再說吧?!?
他這話里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只是周平津沒想到,他的動作這么快。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憋屈了這一年多,好不容易天賜良機讓劉關義抓住了把柄,劉關義又怎么可能再繼續(xù)等下去。
自然是要打得他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