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陸貫軒的臉色黑沉如鍋底。
他怒聲詰問,“你到底把那些炭用到了何處?”
陸知苒搖頭,“父親,此事女兒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您。”
陸貫軒重重拍桌,“事到如今你還敢隱瞞,你這逆女,要把我害死不成?”
一聲聲責(zé)罵,毫不留情,與前幾日的溫和慈愛判若兩人。
這就是她的父親。
一個(gè)極度自私自利的男人,眼里只有利益。
任何人在他眼里,只有有用和無用之分。
對這樣一個(gè)人,陸知苒已然不抱任何希望。
她微垂眼瞼,掩住了自己眸底的冷嘲。
“父親,女兒所作的任何事,都是以陸家的利益為先,陸家好,女兒才能好。此事女兒自有謀劃,您不必?fù)?dān)心,過不了多久,一切便將撥云見日?!?
她的語氣篤定,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陸貫軒的怒意頓住,轉(zhuǎn)而露出懷疑。
“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戲?”
“您若信得過女兒,只需耐心等待便是。”
方氏蹙著眉,憂心忡忡,“苒姐兒,并非我們不信任你,而是此事并非小事,一個(gè)搞不好就會牽連整個(gè)陸家,你若不說清楚,叫我們?nèi)绾文芊判???
陸知苒直接甩了個(gè)軟釘子,“您便是再如何逼問,那些炭也收不回來,又何必執(zhí)著于此?”
說完不再理會方氏,只看著陸貫軒,“父親,女兒既然能替您走通邢家的門路,這一次,女兒就能再給您掙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禮回來。若女兒做不到,甘愿以死謝罪,斷然不會牽連陸家半分?!?
陸貫軒看著她眸底那運(yùn)籌帷幄的自信,心頭不禁狠狠一震。
陸貫軒深深地看著她,“記住你的話?!?
方氏心頭一緊,老爺竟然信了她的話?
心中生出一股強(qiáng)烈的危機(jī),若叫她的計(jì)謀得逞,今后在陸家,自己只怕就徹底壓不住她了!
可是,她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陸知苒在陸貫軒的盛怒之中全身而退,全須全尾地回到了瑤光閣,翠芙和丹煙都松了口氣。
“小姐,接下來咱們要怎么做?讓石管事公開您的身份嗎?”
陸知苒淡淡搖頭,“時(shí)機(jī)未到?!?
此時(shí)公開,打臉還不夠痛。
石齊舟又派人送來了新的消息,他已經(jīng)派人盯著鬧事之人,此事與宣平侯府脫不開干系。
對此,陸知苒并不意外,因?yàn)檫@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她自己的謀劃,是她故意放出自己囤炭的消息,引宣平侯府出手。
他們果然也沒讓自己失望,把這場風(fēng)波推到了。
沉吟片刻,陸知苒道:“讓石叔先暗中搜集證據(jù),旁的不要妄動。”
證據(jù)不足,就不能貿(mào)然出手,不然打草驚蛇,下次再想引對方上鉤就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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