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家的宅邸宛如一座寧靜而莊嚴的城堡,靜靜地矗立在納沃利省那座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的山坡之上。這里遠離塵囂和喧囂,仿佛置身于一個與世隔絕的仙境之中。
每當春天來臨之際,整座宅邸都會被潔白無瑕的梨花所覆蓋,猶如一場夢幻般的雪之盛宴。這些美麗的花朵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如同無數(shù)雪花一般輕盈靈動,將整個庭院裝點得如夢似幻,美不勝收。
就在這樣一個繁花似錦的日子里,年僅七歲的艾瑞莉婭身著一襲淡藍色的衣裙,正踮起腳尖,歡快地在這鋪滿花瓣的地毯上翩翩起舞。她那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睛閃爍著好奇和喜悅的光芒,稚嫩的雙臂則像兩只展翅翱翔的小鳥一樣不斷揮動著。
"還是不太流暢啊,我的小寶貝。"一旁的奶奶萊娜微笑著說道,她盤坐在走廊下面,手中拿著針線,正在精心刺繡著那個復(fù)雜而神秘的家族紋樣。"綢舞可不是簡單的表演哦,它更像是一種與心靈深處的交流呢!要學(xué)會去感受周圍的空氣流動,而不是與之抗衡喲。"
聽到奶奶的話,艾瑞莉婭調(diào)皮地撅起小嘴,但很快便重新投入到練習(xí)當中。這一次,她緊閉雙眼,全神貫注地體會著微風(fēng)輕拂肌膚的美妙觸感,同時仔細傾聽從遠方集市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悠揚笛聲。漸漸地,她似乎完全融入了這個充滿詩意的世界里……
終于,當艾瑞莉婭再度睜開眼睛開始起舞時,她的動作變得異常優(yōu)雅流暢起來。只見她的身軀如同風(fēng)中搖曳的柳枝一般柔軟靈活,那條鮮艷奪目的綢帶也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肆意飛舞,勾勒出一道道令人陶醉的絕美弧線。
"非常好!"看到孫女如此出色的表現(xiàn),奶奶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眼中更是流露出一絲難以喻的欣慰之情。"一定要牢牢記住這種感覺呀,孩子。咱們贊家的綢舞已經(jīng)流傳了整整一千年啦,每一代人都是通過跳舞來探尋屬于自己內(nèi)心真正的靈魂所在之處呢。"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艾瑞莉婭日復(fù)一日地接受著奶奶悉心教導(dǎo),不斷磨練自身舞技。隨著時間推移,她所擅長的綢舞技藝日益精湛,并逐漸聲名遠揚,成為當?shù)丶矣鲬魰灾?。每逢盛大?jié)日慶典之時,鄉(xiāng)親們便會不約而同地匯聚于贊家族府邸門外,興致勃勃地觀賞這位宛如飛燕一般輕盈靈動、身姿曼妙的少女在五彩斑斕的絲絳之間翩翩起舞。
然而好景不長,就在艾瑞莉婭年滿十四之際,不幸降臨到了這個家庭:奶奶突然身患重病且病情迅速惡化。彌留之際,奶奶強撐最后一絲氣力把艾瑞莉婭喚至榻前,用顫抖不已的手指向懸掛于墻壁之上那枚碩大無比的家族徽章――一枚由精致華美金屬薄片精心打造而成、呈現(xiàn)出絕妙對稱結(jié)構(gòu)的神秘符號。奶奶用盡全身力氣對艾瑞莉婭說道:“艾瑞莉婭??!咱們贊家世代相傳的綢舞絕非僅僅只是一門藝術(shù)那么簡單吶!它實則乃是維系我們與這片孕育生命之初生土地緊密相連的重要紐帶呀!終有一日,待你歷經(jīng)人生種種磨礪之后,方能領(lǐng)悟到此番舞蹈之中所蘊藏的無窮無盡強大力量所在之處喲……”罷,奶奶帶著滿心期許與世長辭。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和失去至親摯愛親人的沉重打擊,年輕稚嫩的艾瑞莉婭并未被擊垮沉淪下去;相反,她毅然決然地做出一個大膽抉擇――踏上漫漫征途,獨自離家遠行,前往艾歐尼亞大陸各個不同地域闖蕩歷練一番,以期能夠借助此番機會進一步提升完善自我,讓自己的舞藝水平更上一層樓。盡管心中充滿憂慮不安,但父親終究拗不過女兒堅定執(zhí)著的信念意志,只得默默替她收拾行裝打點一切事宜。
"記住你奶奶的教誨,"他緊緊地擁抱著自己的女兒,眼中滿是慈愛與不舍,"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忘記回家的路。"艾瑞莉婭微笑著點了點頭,心中充滿了對父親的敬愛之情。然而,誰能想到,這次分別竟然成為了他們之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就在這個多事之秋,艾歐尼亞這片美麗富饒的土地正遭受著前所未有的災(zāi)難。諾克薩斯的鐵騎無情地踐踏在這片古老而神圣的大地上,所到之處皆是一片狼藉。艾瑞莉婭在漫長的旅程中得知了故鄉(xiāng)遭受侵略的噩耗后,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踏上了歸鄉(xiāng)之路。
隨著離家越來越近,眼前的景象讓艾瑞莉婭心痛不已。原本肥沃的農(nóng)田如今變得一片荒蕪,昔日熱鬧繁華的村莊只剩下殘垣斷壁,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味道。更讓人痛心的是,那些曾經(jīng)熟悉的城鎮(zhèn)上空竟高高飄揚著象征死亡與毀滅的諾克薩斯旗幟!
"納沃利已經(jīng)淪陷……"一個滿臉驚恐、衣衫襤褸的老者顫抖著聲音說道,"贊家……孩子啊,你要有心理準備。"聽到這里,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仿佛有無數(shù)根冰針同時刺穿了艾瑞莉婭的心臟。但她并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咬緊牙關(guān)繼續(xù)前行。
經(jīng)過數(shù)日不分晝夜的艱難跋涉,艾瑞莉婭終于在一個陰沉沉的下午抵達了那片令她魂牽夢繞的山坡。遠遠望去,家族的宅邸依舊巍峨聳立,但周圍的環(huán)境卻早已面目全非。原本枝繁葉茂的梨樹不知何時已被砍倒在地,空蕩蕩的樹樁顯得格外凄涼;寬敞整潔的庭院此刻也變成了一片泥沼,到處都是深深淺淺的馬蹄印和令人作嘔的污漬。而那面代表著敵人勝利的黑色旗幟,則如同惡魔一般猙獰地懸掛在家門上,嘲笑著艾瑞莉婭的歸來。
“站??!”守衛(wèi)的諾克薩斯士兵攔住她,“這里是達克威爾將軍的臨時指揮部,閑雜人等不得入內(nèi)。”
艾瑞莉婭強壓怒火,“這是我的家。”
士兵嗤笑,“現(xiàn)在它是諾克薩斯的財產(chǎn)了,艾歐尼亞豬?!?
就在這時,宅內(nèi)傳來一陣嘈雜和破碎聲。艾瑞莉婭不顧阻攔沖了進去,眼前的景象讓她血液凍結(jié)。
大廳里,父親和兄弟們的尸體橫陳在地,鮮血染紅了奶奶最珍愛的手織地毯。一個諾克薩斯軍官正指揮士兵拆下墻上的家徽。
“這個象征物必須銷毀,”軍官冷漠地說,“摧毀他們的精神象征,比殺死肉體更有效?!?
“不!”艾瑞莉婭尖叫著撲上前。
軍官輕易地抓住她的手腕,“啊,贊家的小女兒。我們等你很久了?!彼疽馐勘^續(xù),“讓你親眼見證家族的終結(jié)?!?
鐵錘砸向家徽的瞬間,時間仿佛凝固。艾瑞莉婭想起奶奶的教導(dǎo),想起綢舞的韻律,想起初生之土的呼吸。她伸出手,不是去阻擋鐵錘,而是去感受――感受家徽碎片中的記憶,感受千百年來贊家先祖注入其中的靈魂。
然后,奇跡發(fā)生了。
家徽的碎片沒有墜落,而是在空中懸浮,隨著艾瑞莉婭的手指輕輕顫動而旋轉(zhuǎn)。金屬片閃爍著微光,如同被賦予生命的蝶群。
“這是什么巫術(shù)?”軍官后退一步,拔出佩劍。
艾瑞莉婭睜開雙眼,眸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不是巫術(shù),”她的聲音平靜而冰冷,“是傳承。”
碎片如離弦之箭般射出,精準地劃過士兵們的喉嚨。軍官試圖逃跑,但一枚碎片已刺穿他的心臟。他倒下時,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恐。
艾瑞莉婭站在親人的尸體中間,操控著家徽碎片在頭頂盤旋。悲傷和憤怒在她胸中翻騰,但她強迫自己保持奶奶教導(dǎo)的平靜――那種在舞蹈中心如止水的狀態(tài)。
“艾歐尼亞,在呼喚?!彼p聲說,碎片隨之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