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南知意的情況,并沒有好轉(zhuǎn)。
    在她睡下不久,體溫開始迅速攀升。
    她在睡夢中,感覺自己被人架在火上烤一樣。
    渾身滾燙,腦袋也暈乎乎的,身上的皮膚,燒得通紅,連嘴唇都仿佛要滴血。
    帝釋景碰了碰她的額頭,燙得驚人。
    他連忙給她測了一下體溫,都快四十度了。
    “周易,去喊路先生和陸小姐過來!”
    帝釋景沉聲,對著門口的周易吩咐道。
    “是!”
    周易迅速應(yīng)聲,匆匆離去。
    不一會兒,路嚴爵和陸無憂,就相繼過來。
    聽聞小師妹發(fā)燒,兩人臉上沒太大的擔(dān)憂。
    畢竟,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過,溫度,還是比預(yù)想的要高?!?
    路嚴爵補充了一句。
    帝釋景詢問,“就這么放任不管嗎?能不能打點退燒的針,或者其他?”
    陸無憂搖頭,“不行,小師妹剛打了解藥,如今的藥性還沒徹底吸收,再打其余的藥物,怕會有沖突,對她更不利。”
    帝釋景皺起眉。
    “你別擔(dān)心,可以用物理降溫。”
    路嚴爵安撫他,“帝總可以幫小師妹擦擦身體,額頭也可以用溫水敷一下,等她熬過去就沒事了?!?
    帝釋景聽到這話,勉強安心。
    很快,溫水、毛巾還有酒精都備好了!
    現(xiàn)場不適合有別人在,所以路嚴爵和陸無憂很快就回避了。
    至于周易,則守在外面。
    一整個下午,帝釋景都在重復(fù)著幫南知意,擦拭身子,更換毛巾。
    南知意不清楚他做了哪些事。
    她整個人都燒得不清醒了,猶如置身火海,就要被焚燒殆盡。
    腦子像是裝進去了漿糊一樣,讓她特別難受。
    因此,昏睡的全程,眉頭一直緊緊皺著,偶爾實在難受,就忍不住哼唧一聲。
    她頭發(fā)和衣服,漸漸地也被汗水浸透。
    帝釋景看得心疼到不行,卻又無可奈何。
    轉(zhuǎn)眼,一下午就過去了。
    帝釋景本以為,晚點就會好。
    可到了晚上,南知意的溫度,沒有一點兒要退下的趨勢。
    路嚴爵正好過來,瞧見他不好看的臉色,只好再度說道:“小師妹現(xiàn)在的情況,算是正常的,燒不會那么快退,或許還得燒一整晚。”
    帝釋景臉色冷沉,“這樣確定沒事?持續(xù)燒那么久,她能承受得?。俊?
    再這樣燒,他都擔(dān)心,會燒成肺炎了!
    路嚴爵解釋,“她會發(fā)燒,說明是體內(nèi)的解藥,正在起效果,要是貿(mào)然用了其他藥,輕則,讓這次治療白費。
    嚴重一點,會引起其他不良反應(yīng),咱們不能冒這個險?!?
    帝釋景聽完他的話后,臉色更難看了,胸腔隱隱暴躁。
    周易在門外看得清楚。
    自家爺,似乎又要暴走了!
    而讓少夫人難受的這筆賬,最終會算在伯爵夫人的頭上!
    路嚴爵也明白帝釋景心里的煎熬,想了想,索性給了顆定心丸。
    “最多明天上午,應(yīng)該就可以退燒,再堅持一晚。”
    帝釋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淡淡頷首,重新坐了回去。
    只不過,這一夜,無論對他,還是對南知意-->>來說,都是難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