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部沉重的合金大門伴隨著液壓裝置的嘶鳴緩緩開啟。
刺鼻、混雜著腐敗與酸蝕氣息的濃烈瘴氣如同濃稠的墨汁般涌了進(jìn)來。
石剛站在門口,身材魁梧,仿佛一座移動的鐵塔。
他身后跟著兩名同樣精悍的弟子,俱都神情倨傲,目露精光。
三人都換上了特制的、帶有暗紋的黑色戰(zhàn)斗服,背后是軍方提供的高壓合金短刀和微型沖鋒槍,腰間還纏著粗如兒臂的特種繩索。
石剛的左胸前,赫然佩戴著一枚散發(fā)著古樸溫潤氣息的玉佩。
正是那枚他引以為傲的“辟邪寶玉”。
“出發(fā)!”
石剛聲如洪鐘,猛地一揮手,率先踏出了指揮部。
他身上的氣勢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宗師巔峰的威壓形成一股無形的氣浪,甚至短暫地將翻涌的瘴氣排開少許。
兩個弟子緊隨其后,昂首挺胸,如同即將開赴勝利戰(zhàn)場,而不是踏入禁區(qū)。
門口執(zhí)勤的幾名年輕警衛(wèi)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
他們看著石剛?cè)搜b備精良、氣勢如虹的背影,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敬畏和期盼。
“不愧是宗師巔峰…”
“看著真讓人安心啊?!?
“是啊,裝備齊全,又有那寶貝玉佩…”
石剛沒有回頭。
但他似乎能感受到背后那些投射來的目光,尤其是那些懷疑秦淵的目光。
這讓他胸中的郁氣和挑戰(zhàn)的欲望更加強(qiáng)烈。
在跨過指揮部與黑瘴林交界線的那一剎那,石剛體內(nèi)雄渾的內(nèi)勁洶涌注入胸前的辟邪寶玉。
嗡!
一聲輕微的震鳴。
那枚古樸的玉佩驟然爆發(fā)出柔和卻堅韌的純白色光輝!
光暈迅速擴(kuò)散,形成了一個直徑足有三米的半圓形光罩,如同一個倒扣的巨碗,將師徒三人嚴(yán)密地籠罩其中。
嗤——嗤嗤——
黑綠色的濃郁瘴氣如同最貪婪的毒蛇,瘋狂地涌向光罩,試圖將其吞噬。
光罩表面頓時發(fā)出密集得令人牙酸的“滋滋”聲。
如同滾燙的烙鐵浸入冷水。
那些兇險至極、蘊(yùn)含著強(qiáng)烈腐蝕性和迷魂毒性的瘴氣,在接觸到純白光輝的瞬間,竟然真的如同冰雪消融般被阻隔、凈化!
光罩外圍,形成了一個不斷被侵蝕又不斷被補(bǔ)充光芒的微小屏障,而內(nèi)部,則是一片純凈、清新的“凈土”。
一絲一毫的瘴氣都無法侵入!
石剛停下腳步。
他緩緩轉(zhuǎn)過身,故意停留了片刻。
他抬頭,銳利如鷹隼的目光精準(zhǔn)地鎖定了懸停在指揮部上方百米處的軍方小型偵察無人機(jī)。
那冰冷的鏡頭,此刻正忠實地將他的身影傳送回指揮室的大屏幕上。
石剛的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混合著極度自負(fù)與赤裸挑釁的弧度。
他伸手指了指腳下的安全地帶,又指向自己胸前的寶玉。
然后,那根手指緩緩抬起,最終隔著遙遠(yuǎn)的距離,精準(zhǔn)地指向了指揮部那個特殊窗口的方向。
目標(biāo)直指秦淵!
他沒用說一個字,但那眼神,那動作,那在濃黑瘴氣環(huán)繞下卻安然無恙的身影,就是最響亮的宣:
看!這才是實力!
看!你那套玩意兒,屁用沒有!
做完這一切,石剛不再停留,發(fā)出一聲氣貫長虹的大笑,在兩名同樣面露得色的弟子簇?fù)硐拢谡瘟稚钐?,大步邁進(jìn)。
身影很快被翻涌的、試圖合攏又被光罩強(qiáng)硬撐開的墨綠色瘴氣所吞沒。
“滋…滋滋…”
瘴氣腐蝕光罩的聲音,通過無人機(jī)攜帶的高靈敏度拾音器,清晰地傳回了指揮中心。
巨大的主屏幕上,石剛?cè)吮患儼坠鈺灮\罩的身影正快速而穩(wěn)定地在濃郁得幾乎化不開的瘴氣中推進(jìn)。
光罩如同定海神針,硬生生在死亡之海中辟開了一條通路。
指揮室內(nèi),剛才還壓抑著諸多懷疑的氣氛,似乎被這光明正大的景象沖淡了不少。
不少軍官看著那在屏幕上穩(wěn)步推進(jìn)的光點,眼中都露出了驚嘆和略微放心的神色。
“這石宗師…確實有兩把刷子!”
一名參謀忍不住低聲感嘆。
“是啊,沒想到那玉佩的效果這么好!這籠罩范圍也不小,能護(hù)住三個人。”
旁邊的后勤軍官接口道,目光緊盯著屏幕上的安全區(qū)域。
“嘿,術(shù)業(yè)有專攻!人家武道世家傳承久遠(yuǎn),對付這種‘邪祟陰毒’之物的秘寶,比我們這些拿槍桿子的懂得多!”
另一個老資格的軍官捋了捋袖子,語氣帶著某種驗證了自身判斷的釋然,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坐在角落的秦淵。
“至少是實打?qū)嵉卦谧鍪?!有?zhǔn)備,有能力,總比空口白話強(qiáng)!”
一個技術(shù)員推了推眼鏡,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旁邊的人聽見。
“哼!剛才有人還裝模作樣讓人家簽生死狀!現(xiàn)在傻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