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面色微僵,但眼下也不是爭論的時候,只能沉著面色離開。
她剛轉(zhuǎn)身,琳縣主就忍不住對安慶長公主抱怨:“那盛承霖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東西,娶不到陸明萱,便想退而求其次娶我?原來就是這樣的貨色,難怪陸明萱寧肯嫁個侯府庶子,也不肯嫁他?!?
安慶長公主沒說什么,但面上也同樣不悅。
她歷來與福清長公主不大對付,但福清就因著是皇帝胞妹,便處處壓她一頭,就連女兒的爵位都在她女兒之上。
如今她自然不會讓她女兒,去撿福清女兒不要的東西。
盛漪寧也一并跟在崔氏身后去了馬球場。
此刻,崔二夫人正死死拽著盛琉雪的衣領(lǐng),厲聲責(zé)問:“為什么會這樣?你不是說,只要崔錦悅替景年去死,景年就能好起來嗎?”
這話一出,旁人聽得是云里霧里,可崔家子弟們卻都面色大變。
崔家長房的庶子崔景和,此前就厭惡且忌憚盛琉雪的邪術(shù),聞當(dāng)即發(fā)作:“我說崔景年的花柳病怎么忽然好了,原來是盛琉雪用了邪術(shù)!錦悅堂妹也真是可憐……”
“崔景和!”
崔景煥厲聲打斷了他的話,桃花眼冷漠銳利地盯著他,滿是警告。
崔景和是崔都督寵妾所生,本身也受崔都督栽培重視,但到底是庶子,此刻沒有旁的兄弟聲援,也不敢跟崔景煥作對,只能偃旗息鼓閉了嘴。
但眾人卻都聽了一耳朵。
顧晏修玩味的目光在他們兄弟間徘徊,而后勾唇笑:“什么邪術(shù)竟能讓人一夜間病愈?不妨說來聽聽?!?
崔景和扯了扯嘴角,硬著頭皮道:“沒有的事,我只是隨口一說?!?
崔二夫人這會兒也已在都督夫人和崔氏的阻攔下,松開了盛琉雪,冷靜了下來,沒有什么話都往外說,但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崔景年,眼淚止不住往外流。
“盛琉雪,你還杵著干什么,快點救我兒??!”
她將盛琉雪推到了崔景年面前。
盛琉雪險些觸碰到崔景年的潰爛的皮膚,惡心得不行,但她盯著崔景年許久,眼神里震驚茫然之色一閃而過,只能咬唇,搖頭:
“我救不了景年表哥了?!?
失效了……
怎么會這樣。
盛琉雪不明白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明明此前,這一招都無往不利。
“不可能,你說謊!你是不是需要祭品?我這還有……”
崔二夫人神色已近乎癲狂,她轉(zhuǎn)身,目光掃過一眾崔家子弟,將二房的一個庶子揪了過來,拖到了盛琉雪面前。
“我把他給你。你快點治好我兒,讓他替我兒去死!他還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再獻(xiàn)上幾個祭品。”
那個二房庶子滿臉驚恐,掙扎著喊:“不要!妖女!你不要對我動手!救命啊!”
崔家庶子們也都人人自危。
“崔景年自己不檢點患上臟病,憑什么讓我們替他去死?”
“盛琉雪果然是個妖孽!她也敢自稱醫(yī)者,竟然要用人命來治??!”
眼瞧著場面愈發(fā)混亂。
都督夫人給身邊嬤嬤使了個眼色,嬤嬤上前敲暈了癲狂的崔二夫人。
“二弟妹受到刺激,瘋了,說了些胡話,諸位不必放在心上?!?
顧家主母在顧姝曼的攙扶下走來,輕笑了聲:“崔二夫人瘋了,難不成,崔家的公子們,也都瘋了?齊王殿下青梅竹馬的側(cè)妃,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才被當(dāng)成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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