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姝曼一時心情復(fù)雜,說不清是高興還是傷感,“你果然不是凌翼揚?!?
“凌翼揚”心底咯噔一下,急忙改口:“事情過去那么久,我早忘了,你壓根沒給過我什么玉佩。方才是本將軍一時沒想起來罷了?!?
顧姝曼嘲諷地扯了扯嘴角,目光落在了他懷里的柳如身上,一把將她腰間的“凌”字玉佩給扯了下來。
柳如急忙要去搶,“你干什么?這是凌將軍送我的祖?zhèn)饔衽澹‘?dāng)初我與他在北地拜過堂,他說了,我才是他心中的妻,所以這玉佩只能給我!顧小姐,你堂堂高門貴女,已經(jīng)擁有無限榮光與前程了,還要跟我搶這小小的偏愛嗎?”
她說這話時,眼角眉梢都是炫耀,語間無處不彰顯著,她才是真正的將軍夫人。
顧姝曼拿著“凌”字玉佩冷笑,質(zhì)問“凌翼揚”,“她說的是真的嗎?你當(dāng)真把祖?zhèn)饔衽褰o她了?”
“凌翼揚”朝她伸手,“沒錯。還不快點把玉佩還給如兒?!?
顧姝曼緊緊攥著“凌”字玉佩,一瞬間明白了真凌翼揚的用意,自顧自喃喃自語:“所以他告訴你,這是他的祖?zhèn)饔衽?,只傳給未來媳婦?他是要讓你將這塊玉佩給我。這樣我就能明白,你不是他了……”
“凌翼揚”心一沉,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就見顧姝曼抹去了眼角的淚,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殺意:“你不知道吧?這塊玉佩,壓根就不是什么凌家的祖?zhèn)饔衽澹∵@種漸變墨色的玉石,其上宛若水波流動,乃是我顧氏族中玉礦獨有的流墨玉。這種玉石,向來被用來給族中嫡系子弟做身份玉牌。凌翼揚手中的這塊玉佩,是我親手雕刻,在他出征前送給他的?!?
說著,她解下了腰間的流墨玉牌,玉牌上書著“顧”字。
她將顧氏玉牌與“凌”字玉佩放在一處,日光照耀下,漸變色的兩塊墨玉色澤一致。
在場眾人皆嘩然色變。
“是真的!這兩塊玉色澤紋路一致,明顯是從同一塊玉石上裁取下來的?!?
“這流水墨玉的確是顧氏嫡系子弟專屬。我此前瞧見,顧少卿腰間也掛著一塊。顧小姐說的應(yīng)該是真的。”
“看來盛漪寧說的也是真的,此人絕不是真正的凌將軍!旁的事都能不記得,可哪有人會把未婚妻送的玉佩,跟祖?zhèn)饔衽迮斓???
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目光也變了,當(dāng)即讓人將凌翼揚圍了起來。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冒充凌將軍!真正的凌將軍在哪?”
顧姝曼死死攥著玉佩,也很關(guān)心這個問題。
她對凌翼揚是有情的,哪怕如盛漪寧所說,他成了個身體有殘的太監(jiān),他也不希望他就這么悄無聲息地死在無人知曉的角落里。
“凌翼揚”目光逐漸陰鷙,冷冷掃過盛漪寧和顧姝曼,忽然大笑出聲:“沒想到,玉京竟然有人知道凌翼揚是太監(jiān)。早知如此,我當(dāng)初就該狠下心來,裝得徹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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