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漪寧和燕扶紫對視了眼,都停住了腳步。
太子皮笑肉不笑:“是啊,四皇弟消息倒是靈通?!?
“方才去內(nèi)務(wù)府辦些事,正好碰見了皇后身邊的女官。”
魏王察覺到不妥,隨即解釋了一句,但看到溫書瑜盛滿委屈的雙眸時(shí),他心口不由一窒,對太子的語氣也帶了些質(zhì)問:
“太子妃溫婉賢淑之名人盡皆知,皇兄娶了她,卻又冷落她,還未圓房就又準(zhǔn)備納妾,恐怕有些不妥吧?”
溫書瑜眼眶發(fā)熱,果然,只有云澤在意她。
太子溫和,似是疑惑:“東宮除了太子妃,本就設(shè)有良娣良媛等妃嬪,古制如此,以往側(cè)室同嫡妃一同入門的不在少數(shù),有何不妥?”
魏王聞被噎住。
“還是說,皇弟也要像那些個(gè)老嬤嬤似的,管起本宮的房中事,催促本宮圓房?”太子笑著問。
魏王心一沉,心情很矛盾,又生氣太子娶了溫書瑜卻不珍惜,又慶幸太子沒碰她,但他又不敢讓太子察覺到他與溫書瑜的私情,便強(qiáng)顏歡笑:“皇兄多慮了,臣弟哪敢插手你后院之事。只是沒能看到皇兄與太子妃琴瑟和鳴,有些遺憾罷了?!?
盛漪寧在一旁腹誹:真琴瑟和鳴的話你又不樂意。
“太子妃要做的是替本宮打理東宮庶務(wù),綿延子嗣,維系禮法,而不是與本宮琴瑟和鳴?;实芘c本宮不同,日后倒是能娶一位心儀的王妃琴瑟和鳴,相知相守。”太子拍了拍魏王的肩膀,但卻是在點(diǎn)溫書瑜。
他其實(shí)并不在乎太子妃心中有誰,畢竟一開始太子妃就是母后替他選的,他并無心儀之人,處在這個(gè)位置上,他也不可以有心儀之人,否則只會害人害己。
他需要的只是一個(gè)合格的太子妃,只要溫書瑜能做到,他便會給予她應(yīng)有的尊重。
但溫書瑜竟然占了這個(gè)位置,領(lǐng)著太子妃的俸祿卻不想幫他干活,只是一味地服毒找死!
搞得好像他是拆散她和魏王的惡人一樣!
太子很生氣!
溫書瑜顯然沒將太子的話聽進(jìn)去,想到魏王日后也要娶王妃,她便心中苦澀。
魏王扯了扯嘴角,深深看了溫書瑜一眼,生怕旁人猜不出他心思一般道:“臣弟此生再難覓得知心人?!?
“好綠啊?!?
燕扶紫忽然發(fā)出一生感嘆。
魏王和溫書瑜都是心頭一跳,心虛地朝她看去。
太子眼皮也跳了跳。
就見燕扶紫捧著盛漪寧的手腕,正端詳著她腕上綠瑩瑩的翡翠手鐲。
“江南送來的翡翠料子,我那兒還有一大塊,公主若是喜歡,改日我讓工匠也給你做一對鐲子?!笔魧幥埔娏怂劾锏慕器?,笑了笑。
燕扶紫很開心,“好呀。寧寧,可以多給我一塊嗎?我想給我皇兄做個(gè)翡翠玉冠?!?
太子想到頭頂一片綠的場景,嘴角微抽,“多謝皇妹好意,就不必小舅母費(fèi)心了。”
魏王深深看了燕扶紫一眼,有些看不透這個(gè)剛開智的皇妹。
燕扶紫好奇地看向他,“四皇兄,你方才說,此生再難覓得知心人是什么意思?你曾經(jīng)的知心人死了嗎?”
魏王面色驟然沉了下來。
盛漪寧在旁道:“公主童無忌,無意冒犯亡人,王爺莫要介懷。”
魏王冷冷掃了她一眼,“本王的心上人活得好好的。”
燕扶紫不解:“既還活著,皇兄為何不求娶她呢?難道她已心有所屬?”
溫書瑜眼中浮現(xiàn)一些著急,看向魏王的目光也是欲又止,想解釋,如今又不能解釋,她生怕魏王誤會了她。
魏王深深看了她一眼,“她與本王兩情相悅。只是她家中早已為她定下婚事,生生折斷了我們的緣分?!?
燕扶紫疑惑:“四皇兄,你們兩情相悅之時(shí),不知那女子家中給她定下婚事嗎?”
這話一出,魏王沉默。
溫書瑜也垂下了眼眸。
良久,魏王才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太子恍然:“就是說,你明知那女子有婚約,還與她談情說愛,之后又眼睜睜地看著那女子嫁給不愛的人?四皇弟,你既不能娶她,為何還要撩撥她???”
燕扶紫:“就是就是!”
盛漪寧也微微頷首。
魏王再度沉默。
溫書瑜聽著著急不已,很想說“不是這樣的”,但她又不能明目張膽地替魏王說話,只能干著急。
這時(shí),盛漪寧忽然說:“魏王殿下,其實(shí)臣女略同卜算之術(shù)。”
魏王疑惑地看向她。
太子雖不知盛漪寧想做什么,但對她有著僅次于裴玄渡的信任,“醫(yī)卜同源,小舅母的卜算之術(shù)不亞于醫(yī)術(shù)。魏王皇弟,你不知道吧,儲秀宮的事就是小舅母算出來的?!?
太子壓低聲音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