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瑜只是低著頭默默流淚。
溫家需要一個太子妃,所以她不得不嫁。
可她又與魏王兩情相悅,留在東宮與太子虛與委蛇的每一刻都叫她煎熬。
所以她便想了一個萬全之策,那便是,她嫁給太子,與太子琴瑟和鳴,然后死在太子對她感情最濃之時,如此既能讓太子和皇后對溫家有愧提攜溫家,也能全了她對魏王的感情。
溫書瑜沉浸在犧牲自我的感動當(dāng)中。
魏王卻是拉著她的手,“你給自己下了什么毒,走,我們?nèi)フ姨t(yī)給你解毒。瑜兒,我寧肯你移情太子,也不愿你自尋死路。”
溫書瑜苦笑搖頭,“云澤,不用白費功夫了,太醫(yī)看不出來的,就連盛漪寧都給我把過脈,看不出來我中了什么毒?!?
魏王大驚,“如此劇毒,你從何處得來的?”
溫書瑜緊抿著唇不說話。
“世間若有連神醫(yī)谷都解不了的毒,那只能是毒門。沒關(guān)系,我外祖父招攬的幕僚當(dāng)中,便有毒門弟子。你等著,我這就去求外祖父幫忙。”
魏王眼中亮起光彩,當(dāng)下便要離開。
溫書瑜卻拉住了他的衣袖,對著他搖頭:“沒用的,云澤,顧老尚書也不想看到你如此?!?
魏王雙眸倏然一沉,迫切追問:“那毒是顧家的人給你的?顧晏修?”
溫書瑜目光躲閃,苦澀哽咽:“云澤,你就不要再問了,你我之間本就是一段孽緣,等我死后,你忘了我,便是最好的結(jié)局。”
魏王深深看了她一眼,攥緊拳頭,快步跑了,徒留溫書瑜一人在原地落寞發(fā)呆。
直到她離開后,盛漪寧和燕扶紫才從繁茂的灌木叢后站起身。
燕扶紫撇撇嘴:“這倆人跟唱戲似的。但凡早點兒跟皇兄或母后說清楚,都有的是辦法成全他們,如今倒搞得皇兄與母后像惡人?!?
盛漪寧倒是笑了笑,“恐怕皇后和太子愿意成全他們,顧家也不愿成全他們?!?
燕扶紫眸光驟然凌厲了起來,“顧家打的真是好算盤,讓溫書瑜死在東宮,既打擊了東宮,又除掉了讓魏王亂心的人,若魏王不知情,還會因此恨上東宮,伺候奪嫡愈發(fā)賣力?!?
“是啊。如今倒是能看魏王與顧家狗咬狗。”盛漪寧笑意盎然。
……
崔妃被賜死后,葬入了妃陵。
因她是戴罪之身,喪儀從簡,也只有齊王和清平公主為她戴白服喪,但齊王大婚與公主和親之事都并未推遲。
消息傳到崔家,崔老夫人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痛哭了許久,讓府上這些時日都穿著素凈。
崔老爺子心情也很沉重,與崔都督、崔景煥秉燭夜談。
崔冬宜和盛琉雪在崔家小住了一些時日,在崔老夫人院中陪伴她。
可盛琉雪卻忽然得知,她一向瞧不起的表妹崔錦煙住進(jìn)了她的瓊雪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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