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廷元此時也是滿臉的急色。
南京鎮(zhèn)守太監(jiān),之所以號稱是三千里外親臣,憑借的就是手里的那枚關(guān)防大印。
有這枚印信,再加上徐宏基和劉廷元兩人,就可以在其他衛(wèi)所還未接到消息之前,提前對他們發(fā)布軍令。
徐宏基此時也是焦急不已,如果不抓住韓贊周的話,他們就只剩一條路可走,那就是離開南京。
想要憑借手里的兵馬逼迫朝廷,是想都不用想。
“老夫也想盡快拿下西華門,抓住韓贊周,但我們沒有火炮,只能一點點的磨?!?
劉廷元聽后,眼中閃過一道狠厲,壓低了聲音道:“公爺,要不去派人去將滿朝文武都抓過來?”
“看韓贊周會不會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這些人開炮。”
徐宏基的眼睛一亮,立即對一名徐家的族人命令道:“帶上一個千戶,去‘請’各位朝臣們來此?!?
“是,公爺。”
那人答應后,轉(zhuǎn)身離開。
而韓贊周呢?
他現(xiàn)在也離開了守備廳,來到了西華門的城頭,看著正在向城門發(fā)起進攻的兵馬,臉色陰沉的能擰出水來。
他是南京鎮(zhèn)守太監(jiān),現(xiàn)在南京發(fā)生這么大的兵亂,如果朝廷追責的話,他韓贊周首當其沖。
南京城北,皇城、城西、城南喊殺聲震天,誰也沒有注意到,一直規(guī)模旁的船隊,正沿著長江快速東進。
甲板上,朱由檢身著一身輕便的道袍,看著兩岸的景色快速向身后掠去,輕聲道:“南京那邊有消息了嗎?”
方正化神情凝重道:“皇爺,據(jù)廠衛(wèi)報上來的消息,徐宏基已經(jīng)舉兵作亂,南京已經(jīng)成了戰(zhàn)場?!?
朱由檢微微頷首,依舊是面無表情道:“都跳出來也好?!?
“告訴李若璉,給朕將各地衛(wèi)所看緊了,誰敢有異動,先將人拿了再說。”
“是,皇爺。”
船隊最前面,是梅春為首的孝陵左衛(wèi)。
舉起手里的千里鏡,梅春看到??吭诖a頭上的船只,以及守衛(wèi)這些船只的兵丁,他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梅嶺!”
“大帥?!?
“命各炮位準備?!?
“是,大帥!”
桅桿上的旗手,快速的揮動手里的旗幟,號角聲此起彼伏。
艦船上的一門門小型火炮,也都被從船艙內(nèi)推了出來。
大福船和新式的海船,因為構(gòu)造和船體的原因,并不適合內(nèi)河航行,所以這些船只也就沒有裝備重型火炮。
看到對面的船只已經(jīng)開始校準炮位,徐仁爵也是被嚇了一跳,趕緊命人打出旗語。
登萊水師游擊蔡同春,不用等旗手轉(zhuǎn)達,他自己就看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梅帥,對方說他們是自己人?!?
蔡同春有些奇怪的對梅春稟報道。
梅春聽后,也是滿臉的狐疑。
蔡同春繼續(xù)道:“梅帥,對方并未有反擊的跡象,您看……?”
梅春略一沉吟,轉(zhuǎn)頭對梅嶺吩咐道:“梅嶺,你過去看看?!?
“是,大帥?!?
對梅春的命令,梅嶺一點遲疑都沒有。
很快,一艘小船就脫離船隊,向著徐仁爵這邊快速駛來。
徐仁爵也沒有讓人阻攔。
等梅嶺登上徐仁爵的坐船,面露狐疑道:“徐仁爵,你是什么意思?”
徐仁爵滿臉苦笑,看了眼周圍的兵丁,低聲對梅嶺拱手道:“老梅,借一步說話?!?
兩家都是南京勛戚,年齡又差多,自是相熟的很。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