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數(shù)道身影踏入御書房。
來的并非柳鼎寒等人,而是方才切磋完畢的鐵昆侖與凌鴻,紫靈跟在二人身后,小嘴撅得老高。
“陛下。”
三人齊聲行禮,恭敬肅立。
林燼輕呷一口清茶,視線在三人身上流轉(zhuǎn),最終定格在凌鴻身上:“輸了?”
凌鴻略微一怔,面露慚色:“陛下如何得知?”
林燼唇角微揚,指向一旁的鐵昆侖:“你看這家伙,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朕想不知道都難!”
“嘿嘿!”
鐵昆侖憨厚一笑,撓了撓頭:“陛下圣明,末將不過是略勝半招?!?
他雖說得謙虛,但那洪亮嗓門中透著的暢快,卻掩不住久戰(zhàn)得勝的酣暢。
凌鴻則微微搖頭,臉上雖帶惋惜,眼中卻并無不服,顯然這一戰(zhàn)讓他心有所悟。
這個結(jié)果,早在林燼意料之中。
鐵昆侖百年前便已觸摸到陸地神仙的門檻,如今破境而出,不論是真氣積累還是武道根基,都遠非凌鴻可比。
況且!
鐵衣門素以防御見長,配合他那柄無鋒重劍的磅礴之勢,凌鴻那靈巧的繡春刀自然難以招架。
林燼眼眸一轉(zhuǎn),落在氣鼓鼓的紫靈身上,笑問:“這丫頭又是怎么了?”
紫靈雙手叉腰,狠狠瞪了鐵昆侖一眼:“陛下您評評理,這個大塊頭太不講武德了,根本不讓人家近身!”
林燼聞之失笑。
哪里是鐵昆侖不讓她近身。
陸地神仙交鋒時逸散的罡氣,豈是大宗師能夠輕易承受的?
若是強闖,必受內(nèi)傷。
更何況。
紫靈周身縈繞的毒息,任誰都會心生忌憚,鐵昆侖刻意保持距離,也是情理之中。
“你們來得正好。”
林燼神色一肅,帝威自然流露:“朕有要事交代?!?
話音未落。
一名內(nèi)侍躬身入內(nèi):“啟稟陛下,錦衣衛(wèi)百戶魏景然求見?!?
“宣。”
不多時。
魏景然身著飛魚服,背負長劍,周身隱有劍氣流轉(zhuǎn),快步上前單膝跪地:“臣,叩見陛下!”
身后的柳鼎寒與邱凱風(fēng)也隨之行禮:“臣(草民)叩見陛下?!?
“平身?!?
“謝陛下!”
三人起身侍立一旁。
林燼的目光落在魏景然背上那柄劍上,忽然并指一引,長劍應(yīng)聲出鞘,化作一道寒芒落在龍案之上。
魏景然雖驚不亂,靜候圣意。
林燼執(zhí)劍在手,真氣微吐,仔細端詳后輕輕搖首。
此劍雖利,終究是凡鐵,更未與其劍心相通。
“魏愛卿,你所修功法為何?”
林燼把玩著長劍,看似隨意地問道。
魏景然雖不解其意,仍恭敬回稟:“回陛下,臣修的是流云劍宗鎮(zhèn)宗功法——流云劍訣……”
“咔嚓!”
聲猶在耳。
林燼二指微屈,劍身應(yīng)聲而斷,碎片散落龍案。
魏景然瞠目結(jié)舌,不明白陛下為何毀他佩劍。
“棄了吧。”
林燼語氣淡然,卻自有威嚴:“朕,賜你一場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