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姨？秀姨？”

壯漢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你怎么了？”

托盤落地的聲音并不小，壯漢肯定是在下面聽見了。

見阿秀沒回答，壯漢咚咚地往樓上跑來。

今厭將門關(guān)上，拖著阿秀往里面走了幾步。

“秀姨？”壯漢在門外敲門：“你沒事吧？”

今厭：“跟他說沒事，就是看見我太高興了。不要叫，否則，你和他都得死?！?

阿秀：“……”

“明白了就點(diǎn)頭。”

阿秀恐懼的點(diǎn)頭。

今厭松開阿秀。

阿秀沒有叫，她忍著痛，沖外面喊：“我沒事，就是小花回來了，我很開心?！?

壯漢有點(diǎn)不信：“秀姨，你真的沒事嗎？”

阿秀帶著顫抖的哭腔：“真的沒事，就是高興，小花沒事。你先下去吧石頭，我和小花說幾句話?！?

壯漢·石頭猶豫，在門口徘徊。

再三確定阿秀沒事后，這才咚咚下了樓。

今厭將阿秀拖到椅子上，也不管她流血的大腿，“我就知道阿媽是愛我的。”

“？？？”

她哪里愛了??！

阿秀按著傷口，疼痛和恐懼，使得她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兒，別那么叫我！”

阿秀即便害怕，也不掩飾她的厭惡和恨意。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我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認(rèn)識(shí)嗎？”阿秀抬起頭，雙目通紅：“你、不、是、我、的、女、兒！”

她一字一頓，咬字極重。

仿佛要將今厭在齒間嚼碎，再狠狠的咽下。

今厭往桌子上一靠，雙手撐著桌面，以一種睥睨的姿態(tài)看著阿秀，“你也沒說錯(cuò)，我確實(shí)不是你的女兒。”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阿秀一下激動(dòng)起來。

她伸長脖子，目眥欲裂地沖今厭吼：“你就是個(gè)怪物！你是怪物！”

今厭上下看下自己：“我哪里像怪物？”

阿秀咬牙切齒：“披著人皮的怪物！”

今厭沒有反駁，反問她：“你為什么這么說？”

激動(dòng)的阿秀倏地安靜下來。

她用力按著自己的傷口，可是鮮血還是不斷流出，已經(jīng)將她那條大腿染成血色。

就連地面也有了一小灘血。

失血和剛才激動(dòng)的怒吼，讓阿秀的腦袋有些眩暈。

她低下頭，喃喃：“怪物，怪物，你就是怪物?！?

“什么？阿媽你想變成怪物？”

“？？？”誰想變成怪物？“不——”

“阿媽你放心，我一定會(huì)幫你?！苯駞捊o阿秀保證：“畢竟你這么愛我，想和我這個(gè)女兒保持一致也是應(yīng)該的?！?

阿秀缺氧的腦袋都不會(huì)轉(zhuǎn)了。

她在說什么。

誰要變成怪物?。?！

“我才不要變成怪物！我不愛你，我才不會(huì)愛一個(gè)怪物??！”

今厭不贊同地?fù)u頭：“你怎么會(huì)不愛我，你一定愛我的?！?

“？？？”

阿秀暈眩的腦子有點(diǎn)不會(huì)轉(zhuǎn)動(dòng)，她只覺得眼前的‘女兒’身影一分為二，二分為三……

耳邊的聲音變成嗡嗡聲，模糊起來。

阿秀用力甩下頭，然而越甩越暈。

她失血太多了……

“止……止血……給我止血……”

再不止血，她會(huì)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