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陸政那人城府深,老謀深算的,再怎么有恩怨,也應該是他對不起別人。
商蕪心煩意亂,給商云深打了通電話。
商云深已經(jīng)知道她退婚的事,未接電話里有二十多個電話就是他打來的。
電話一接通,他就問:“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商蕪呼出口氣,穩(wěn)住情緒:“在我以前住的公寓門口,我要回去,見媽一面?!?
“我馬上到?!?
“你讓其他人送我就行,阿影很擔心我,你讓她來吧?!?
“不,我親自去?!?
電話掛斷不到十幾分鐘,商云深就開著車過來了。
他下車拿起里面的厚外套,匆匆?guī)撞絹淼缴淌徝媲皫退稀?
“臉色這么這么差?走,我送你去醫(yī)院?!?
商云深不由分說地背過身,等待商蕪趴上來。
“我背你?!?
商蕪很難受,身上一直在隱隱出冷汗。
她拽住商云深的衣袖。
“哥,我得回家,我要見媽,有重要的事問她?!?
商云深無片刻,只得嘆了口氣,點頭。
“好吧,你回去了態(tài)度好點,好好認錯,什么斷親不斷親的,別說這樣傷心的氣話。”
商蕪垂眸沒有做聲。
就這樣回去,她難堪又尷尬。
明明離開的時候,信誓旦旦告訴母親她會幸福。
可現(xiàn)在真如母親所說,她被玉家算計,栽了跟頭。
商云深開車帶商蕪回去,怕她傷心,路上一個關于玉家的字都沒敢提。
半個小時后,車到了商家。
商云深扶著商蕪下車,正準備開門,門就先一步被人從里面拉開了。
阮玉枝面無表情瞧著商蕪,眼里滿是漠然:“我說過的吧,從這個家門出去,你我就不再是母女?!?
商蕪指尖顫抖,抿緊唇,片刻才輕聲開口:“我……”
“我知道你回來要干什么,不就是陸政要見我?”
阮玉枝打斷她,理了理衣領。
“走吧?!?
商云深一臉懵:“陸政是誰?陸讓的父親嗎?”
阮玉枝掃他一眼。
商云深立刻抿唇不語。
商蕪蹙眉,看著阮玉枝走在前面的優(yōu)雅姿態(tài),深一腳淺一腳地跟上。
車的前面是商云深和阮玉枝。
她獨自坐在后面,給千玨發(fā)消息安排見面。
老一輩的恩怨,她不想摻和,她也絕對不會逼著母親給那個男人下跪。
只需要陸政從皖湖出來,她就有概率能鉆空子下手。
商蕪換了個坐姿,腦袋昏昏沉沉,竭力打起精神,開始按照計劃行事,指尖點著屏幕快速給阿影發(fā)消息。
幾分鐘后,商云深終于忍不住深吸了口氣:“母親,您和玉家……”
“不用問?!比钣裰δ恳暻胺?,語氣冷厲。
商蕪抬眸看她一眼,又低下頭,淡淡道:“我和陸讓會被拆散,是因為你?!?
阮玉枝驀然一頓。
“你執(zhí)意不認我,可以,那我該叫你商太太?!?
商蕪面無表情:“商太太,我和陸讓的感情沒問題,現(xiàn)在這個局面不是他的人品有問題,是你和陸政的恩怨,才促使這一切發(fā)生。”
“接下來見到陸政,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羞辱你,但你也不必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你早就知道陸讓不是我的良配,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阮玉枝的臉色愈發(fā)難看,陰沉著眼從后視鏡里看她。
明明是母女,竟莫名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商蕪心累,又有怨氣,懶得再理會她。
很快到了陸政安排的地方。
還是那家酒行。
商蕪在這里被陸政威脅過,陸讓在這里發(fā)過病,酒行被砸得稀巴爛,現(xiàn)在又被粉飾得完好如初。
她下車先走進去,商云深始終陪在阮玉枝身邊。
上了二樓,千玨在門口等,看到阮玉枝的第一眼,他臉色瞬間兇狠冷漠,就像是看到天大的仇人,握緊拳頭就上前一步。
阮玉枝看到他完全沒反應,像是不認識。
商云深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擋住千玨。
“你干什么?讓開?!?
千玨冷笑:“我當然會讓開,這里只有她們母女倆能進去,你等在外面?!?
商云深想抗議,忽然被商蕪扯了下衣袖。
商蕪淡淡道:“外面沒有人照應?!?
一句話將商云深安撫下來,他點點頭,留在外面。
商蕪則跟著阮玉枝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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