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蕪在家中心神不寧,既擔心陸優(yōu),又掛念著之前失魂落魄離開的程晝。
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再給陸優(yōu)打個電話時,她的手機率先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程晝。
她立刻接起:“程晝?你還好嗎?找到優(yōu)姐了嗎?她怎么樣?”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程晝的聲音,不再是往常的陽光開朗,而是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低沉沙啞,甚至有一絲壓抑的冷靜。
“嗯,找到了?!?
商蕪的心提了起來:“然后呢?你們談得怎么樣?”
她幾乎能猜到結(jié)果可能不好。
程晝在電話那頭似乎苦笑了一下,聲音里充滿了自嘲和破釜沉舟的決心:“沒怎么樣,她非常明確地告訴我,我們不是一路人,她一定要和門當戶對的人聯(lián)姻,讓我忘了那個吻,別再浪費時間?!?
雖然早有預料,但親耳聽到,商蕪還是為他和陸優(yōu)感到一陣可惜。
“程晝,你別太難過,優(yōu)姐她可能……可能有她的苦衷……”
程晝打斷她,“阿蕪,我知道她可能有難處,但她給我的理由是門當戶對?,如果這就是她堅持的理由,如果只有這樣才能讓她考慮我……”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變得異常堅定,帶著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執(zhí)拗:“那我就滿足她,她不是要門當戶對嗎?那我就讓她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門當戶對’!我倒要看看,到了那時候,她還會不會用這個可笑的理由把我推開!她還會不會選擇考慮一下我!”
商蕪握著手機,徹底愣住了。
程晝這番話里的信息量和決絕的態(tài)度,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
這不像是一個普通廚師或餐廳老板能說出來的話。
那種隱藏在話語背后的底氣和某種勢在必得,讓她敏銳地察覺到,程晝的身份,恐怕遠不止她知道的那么簡單!
“程晝,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商蕪試探地問,“你……”
“意思就是,我不會放棄的?!背虝儧]有直接回答她的疑惑,語氣恢復了少許平時的樣子,卻更加深沉,“阿蕪,謝謝你,我知道該怎么做了。先掛了?!?
不等商蕪再問,程晝那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通話。
商蕪握著發(fā)燙的手機,站在原地,心里波瀾起伏。程晝最后那幾句話反復在她腦海里回響。
“真正的門當戶對?!?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她心中形成。
她轉(zhuǎn)身快步上樓,書房里,陸讓正在處理一些法律文件。
“陸讓?!鄙淌復崎_書房門,語氣急切。
陸讓從文件中抬起頭,看到她一臉嚴肅,放下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你能不能想辦法查一下程晝?”商蕪走到他書桌前,“我是指,查一下他的家庭背景,他真正的來歷?!?
陸讓挑眉,有些意外:“查他?為什么突然要查這個?因為姐的事?”
他以為商蕪只是擔心程晝和陸優(yōu)的感情。
“不只是因為優(yōu)姐?!鄙淌彄u搖頭,把剛才和程晝的通話內(nèi)容,尤其是程晝那句“那我就讓她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門當戶對”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陸讓。
“你不覺得奇怪嗎?”商蕪分析道,“他這些話根本不像是一個沒有根基的人能說出來的,他背后一定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
陸讓聽著商蕪的分析,神色也逐漸變得凝重起來。他確實一直覺得程晝有點過于單純,仿佛沒什么煩惱,之前只當是他性格如此或家境優(yōu)渥,
但現(xiàn)在看來,或許沒那么簡單。
“好,我立刻讓人去查?!标懽屇闷鹗謾C,撥通了一個號碼,低聲吩咐了幾句。
以陸讓的人脈和手段,查一個人的底細并不難,尤其是程晝似乎并沒有刻意隱藏得滴水不漏。
不過十幾分鐘,對方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就發(fā)了過來。
陸讓看著手機上傳來的資料,表情中帶著一絲驚訝。
“怎么樣?查到了什么?”商蕪緊張地問。
陸讓把手機屏幕轉(zhuǎn)向商蕪,語氣有些不可思議:“你自己看吧?!?
商蕪接過手機,快速瀏覽著上面的信息。
越看,她的眼睛瞪得越大。
程晝,葉城程氏集團董事長程建明的獨子。
程氏集團,葉城本土知名的多元化大型企業(yè),涉及地產(chǎn)、酒店、零售等多個領(lǐng)域,實力雄厚,雖比不上巔峰時期的玉家,但也絕對是名副其實的豪門望族。
資料顯示,程晝是三年前與家里發(fā)生激烈沖突后離家出走的,原因似乎是不愿意按家族安排進入集團接班,一心癡迷廚藝。
程家一度切斷了他的經(jīng)濟來源,但他硬是靠著自己在國外餐廳打工和比賽積累的經(jīng)驗和獎金,回國后從零開始,一步步開起了現(xiàn)在這家口碑極佳的晝夜餐廳,并且從未對外透露過自己的真實家世。
商蕪看完,倒抽了口氣。
“程晝他竟然是程氏集團的太子爺,他居然瞞了這么久!”
震驚過后,一種由衷的-->>欽佩感油然而生。
“所以他根本不是攀不上優(yōu)姐,他是根本不屑于用那個身份?!?
商蕪感慨著,眼睛亮晶晶的,“放著億萬家產(chǎn)不繼承,跑出來靠自己手藝吃飯,還把餐廳經(jīng)營得這么好!程晝他真的太有骨氣,太有本事了!我都有點佩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