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杳太陽穴突突亂跳,她覺得靳擎嶼發(fā)瘋簡直沒有任何的依據(jù),就好像靳洲說的那樣,他就是一個沒有理智的瘋狗,動不動就毫無預(yù)兆地發(fā)瘋,讓人完全下不來臺。
姜星杳說:“夠了,靳擎嶼,你有什么情緒可以和我-->>單獨說,沒必要在別人宴會上搞這種無差別的攻擊。”
“這就心疼了?說都不能說了?”靳擎嶼反問。
姜星杳覺得,他很是不可理喻,明明自己手里還攬著一個,他自己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反倒過來質(zhì)疑她和沈明訴最尋常的朋友關(guān)系。
姜星杳沒搭靳擎嶼的話,她有點歉意地看向了沈明訴:“不好意思,又讓你見笑了,你剛才說的事我晚點再和你細談,你先去招待其他客人吧。”
以靳擎嶼這個架勢,沈明訴只要坐在這里,哪怕他們中間隔著一段距離,哪怕他們從來沒有肢體接觸,也能被他猜忌個沒完。
這畢竟是自己的家事,是她和靳擎嶼兩個人的事,姜星杳實在不想再牽連到沈明訴。
沈明訴又關(guān)切地看了姜星杳一眼,就在這時候,門口的方向傳來了一陣喧鬧,一個中年男人洪亮的嗓音幾乎響徹了整個宴會廳:“老沈啊,咱們當(dāng)了那么多年的對家,也算是惺惺相惜了,你給你家小兒辦宴會,不給我請柬就罷了,現(xiàn)在我自己到了,沒有把人拒之門外的理吧?”
沈瑩在外面像是沒有攔住,那男人已經(jīng)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宴會廳,他生得很是富態(tài),一米七不到的個子,挺著一個碩大的肚子,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地遠看像個皮球。
姜星杳并不認識這個人,卻在她背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程璟。
那個害她背上抄襲之名的程璟。
今天程璟沒有再穿他那些浮夸的衣服,換了一件黑色的西裝,看起來倒有些低調(diào)內(nèi)斂的意味,他站在男人身邊,低著頭,沒有一點兒張揚。
姜星杳大概也猜出了那個硬闖宴會廳的男人的身份,帝景娛樂的郭總。
像是有一股冷意,從腳底攀升。
姜星杳想到了網(wǎng)上那些無休止的謾罵,想到了程璟拿著她的曲子揚名立萬的風(fēng)光。
心臟像是被一塊石頭壓住了,堵得她連喘氣都有些困難。
姜星杳就像是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木木地盯著那兩個人。
沈明訴臉色也不好看,他直接走向了那個郭總:“郭總,咱們兩家本就沒有到可以坐在一桌吃飯的那一步,我的宴會不歡迎你,請你帶著你的狗趕緊離開?!?
沈明訴對帝景娛樂這些人的厭惡,沒有比姜星杳少,若是再仔細算來的話,他新收購的那個影視公司,就是從帝景娛樂手里搶下來的。
郭天河剛在他手里吃了個悶虧,現(xiàn)在不請自來,明顯就沒有憋什么好事。
“沈家小兒,你這肚量未免太小了些,想要掌管這偌大的沈家,恐怕還差點意思。”郭天河搖著頭,對著沈明訴就是一番評頭論足。
他依舊扯著嗓子,聲音大到足夠讓宴會廳里的所有人都聽到。
明顯就是來挑釁的。
“老沈呀,這就是你家的待客之道嗎?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讓我進門不好吧?”郭天河又吆喝了一句。
沈明訴的父親沈宥良這才走了過來,他把沈明訴拉到了一邊,最后還是把郭天河請進了門。
郭天河仰著脖子,再看沈明訴的時候,活像一只斗勝了的大鵝:“看到了嗎?沈家小兒,年輕就是年輕,還是得多學(xué)學(xué),做人別太那么剛直了,畢竟這個圈子里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不是嗎?”
沈明訴嗤笑:“郭總,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你這樣的朋友,我們沈家不稀罕要?!?
沈宥良瞪了沈明訴一眼,又和郭天河說了句客套話。
沈家和帝景娛樂斗了那么久,沈宥良同樣不喜歡郭天河,可他畢竟還是沈家的掌門人,有些事情自然不能完全隨心所欲。
至少明面上和郭天河撕破臉,對沈家并沒有益處。
郭天河說:“還得是你啊,老沈,可比你家這個小兒會來事,你不會怪我不請自來吧?”
“怎么會呢?郭總能來,我這也算是蓬蓽生輝了?!鄙蝈读颊f。
郭天河道:“這就對了,別管生意場上如何斗,咱們私底下還是朋友不是。
你現(xiàn)在選了繼承人,我也是為你高興,這次我特地給你們帶了一份大禮,沈總可一定得笑納?!?
郭天河扶著肚子,似笑非笑地說。
他聲音很大,足夠讓宴會廳里所有的人都聽到。
一時間不免有人好奇,竊竊私語地打聽郭天河這么大張旗鼓,送給沈家的是什么東西。
郭天河也不多賣關(guān)子,拍了拍旁邊程璟的肩膀,程璟就走向了宴會廳里的那架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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