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均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凝思了許久,他問:“這么說,始皇帝一直沒死,他的肉身在秦陵,意識在龍域,因此還有復(fù)活的可能?”
“沒可能了?!睗M濟洲搖頭冷笑,“吸納那么多的生魂意識,始皇帝已經(jīng)不是始皇帝,而是一個擁有無數(shù)意識的怪胎。真正的始皇帝只是這個怪胎的一道念頭,起不了主導(dǎo)作用?!?
“古往今來,從沒有哪個人能夠長生不死,真要不死,就得付出代價,嚴重的代價?!睗M濟洲一臉嘲諷之色,“但喪失了意識,和死又有什么區(qū)別?”
張均問:“秦家最終想達到什么目的?僅僅是復(fù)活始皇帝嗎?”
“當(dāng)然不是。”滿濟洲搖頭,“龍域也好,始皇帝也好,都被秦家當(dāng)成了武器。那龍域非常奇特,可以通過戰(zhàn)魂幡釋放戰(zhàn)魂。三千萬戰(zhàn)魂啊,即便釋放十分之一出來,也足以橫掃天下了?!?
張均的修為距離神通境還遠,可他也知道顯圣級的大能可以心靈進一步物質(zhì),甚至在人間顯化,化不可能為可能,那些戰(zhàn)魂很有可能會凝聚成實體。
他倒抽一口冷氣,如此說來,秦家豈不是無敵了?
這時石文軒已經(jīng)打完電話,他說:“這件事不是我們能夠阻止的,不過也不用擔(dān)心,我想那些大人物一定會出手?!?
張均暗道僥幸,他之前還想入皇陵查看,幸虧沒有進去,否則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再想到那個叫歐陽寧靜的女大學(xué)生,她當(dāng)時應(yīng)該就是被攝入了龍域,結(jié)果被他的還魂指硬生生拉回來。
秦家的這件事水太深,不是他能插手的,還是遠離為妙。于是天一亮他就準(zhǔn)備走人。
滿濟洲和石文軒親自把他送出屋子,三個人剛一出門,全部臉色大變。就見四面八方霧茫茫的一片,三五米外的東西都看不清楚。
“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起了霧?”滿濟洲沉聲說,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冷汗。這霧來得詭異,不由得人不去聯(lián)想。
張均把眼識輻射出去,隨后心頭一沉,因為佛眼居然不能穿透濃霧,這霧有古怪!
龍虎山重開山門的時候,也有人用濃霧封山,被小龍女破掉。此刻再見濃霧,他就知道有敵人上門了。
“咱們已經(jīng)被人圍住了?!彼樕y看,冷冷說,“不用想,一定是秦家搞鬼?!?
石文軒吸了口氣,他的身體突然一個冷戰(zhàn),眼中流露出一抹恐懼,切齒道:“這霧不是正常的霧,霧中有濃郁的煞氣!”
“是戰(zhàn)魂幡!”滿濟洲的額頭上也滲出了冷汗,看上去非常緊張,“據(jù)說戰(zhàn)魂幡施展的時候,能夠興起大霧,封鎖千里地域?!?
張均苦笑:“對付我們只要封鎖一座小鎮(zhèn)就足夠了,但我有一點不明白,對方為什么不直接出手,立刻就把咱們殺了不是更好?”
石文軒嘆息一聲,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之前打出去十個電話。”
張均和滿濟洲都奇怪地看向他,不明白他為什么提及打電話的事。
石文軒道:“從第二通電話開始,接電話的都不是電話的主人
,而是他們的弟子?!?
張均心里咯噔一聲,作為計算機系的畢業(yè)生,他當(dāng)然知道截取手機信號并非難事。石文軒后面的九通電話,應(yīng)該是被人截獲了。也就是說,接電話的人根本就是假冒的。
滿濟洲長長一嘆,說:“我明白了,秦家人一定是控制了驪山范圍內(nèi)的通訊,你打第一通電話的時候,就被他們注意了,于是截取了你后面的九通電話?!?
石文軒一臉懊悔,跺腳道:“是我大意了!”
張均問:“石兄,第一通電話你打給了誰?”
“我的一位好朋友,他是一位散修,修真界的老好人,交流廣闊,我打電話給他,就是希望他可以忙把消息放出去。”石文軒道。
“他有沒有說會來驪山?”張均又問。
石文軒的臉上突然流露出絕望的神色,聲音微微顫抖,他無力地點了點頭:“他說馬上過來,因為他的人就在驪山。”
張均苦笑,一切都清楚了,秦家人對他們圍而不殺,就是為了等那個趕過來的散修,除了在場的人之外,只有那個散修知道秦家的秘密。只要殺死他們和那名散修,消息就不會泄漏出去。
“怎么辦?”石文軒無奈地問其他人。
滿濟洲看了一眼霧,眼中同樣流露出了絕望:“在戰(zhàn)魂幡面前,我們逃不掉,只能等死?!?
“那也未必?!睆埦蝗婚_口,“我不知道戰(zhàn)魂是什么東西,但想必一定是妖邪之流,只要是妖邪,我們就有機會離開。”
滿濟洲和石文軒一喜,紛紛問:“張道友有什么辦法?”
張均盯著濃霧,決然道:“我雖然不知道戰(zhàn)魂幡是什么級別的法器,想必催動它不是什么簡單的事。對方動用戰(zhàn)魂幡圍困咱們就很說明問題,僅憑人力的話,他們沒把握留住我們?!?
石文軒眼睛一亮,拍手道:“沒錯!對方如果人多勢眾,根本就沒必要啟用戰(zhàn)魂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