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了。
最后還是將第二個酒囊交出去。
沈棠將其灌滿丟還回去,自己則一仰脖,灌了整整一大口的蘭陵酒,余光看到翟樂沒喝,還暗中小心翼翼盯著自己的臉,納悶。
“我臉上有東西?”
翟樂搖頭,心下稀罕得不行。沈兄剛才豪飲的架勢,說“千杯不醉”還真有幾分可信——前提是自己不知道這人本就是個醉鬼。
那幾個混混聽到輕微的咀嚼聲,本來就餓的他們更是虛軟得走不動道,五臟廟敲鑼打鼓地開始造反,只能努力吞咽唾沫試圖緩解饑餓。就在這時,有一片陰影從天而降。
那個混混下意識伸手去接。
柔軟的,圓圓的,帶著些許麥香。
居然是一個餅子!
不一會兒又有餅子從天而降,精準(zhǔn)落入其他人手中。前方,那黑煞星冷笑了聲:“吃吧,別餓死。你們餓死,誰給老子干活?”
混混們來不及思索沈棠哪里來這么多餅,也顧不上嘴干,混合著唾沫將一張餅吃得干干凈凈?;蛟S是用料足,平日吃兩張三張才飽的他們,這次一張就有明顯的飽腹感。
有個混混揉揉肚子。
真好,真要死了也不是餓死鬼了。
翟樂喝酒喝了個盡興,抬頭一瞧,隱約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有點點火光。他精神一震,拍打沈棠肩膀:“沈兄沈兄,你看那里有火,有人!”
難道是土匪?
沈棠表情一肅:“追,其他人跟上!”
翟樂左手在空中做了個抓握的手勢,一柄通體墨黑的長弓出現(xiàn),嚴(yán)陣以待。
他們這邊動靜不小,那邊的人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蹤跡,遠(yuǎn)遠(yuǎn)大喝道:“站??!”
沈棠抬手示意眾人停下。
喝道:“爾等何人?”
說著,手中長劍在手,一旁的翟樂冷著臉,四指抓弦,四支墨色尾羽箭矢若隱若現(xiàn),大有那邊回應(yīng)不對,他便放箭殺人的意思。
過了會兒,那邊有人同樣大喊:“我們是凌州林家的護(hù)衛(wèi),護(hù)送家眷南下投親?!?
沈棠跟翟樂互相對視一眼。
居然不是土匪???
失望之余,氣氛也沒先前那么緊繃。翟樂收回箭矢,長弓負(fù)背。沈棠則將長劍掛在摩托背著的褡褳上:“我們兄弟是孝城本地人士,白日帶家仆出來狩獵,不慎在山中迷路?!?
翟樂眼神一難盡。
這個理由,人家真會信嗎?
雙方互相報家門,自稱凌州林家護(hù)衛(wèi)的中年男人上前交涉,見沈棠二人年少,穿著干凈體面,翟樂更是低調(diào)凡爾賽,腰間那條蹀躞價值不菲,怎么看都不似土匪,似松了口氣。
“二位小兄弟莫怪,在下聽說附近這帶土匪橫行,前不久又與一幫土匪惡戰(zhàn),雖僥幸脫身但死了不少兄弟,這才不得不謹(jǐn)慎對待?!?
中年男人歉然。
沈棠暗下觀察——男人面上有未干涸的血跡,手臂扎著的紗布被鮮血滲透,身后或站或坐的護(hù)衛(wèi)警惕盯著他們,且大多負(fù)傷在身,的確像是經(jīng)歷過一場惡戰(zhàn)。
她對男人的警惕表示理解。
斯文有禮地扯謊:“我與阿兄在山中迷路,火種干糧不慎遺失,正愁今夜該怎么熬過去,壯士行行好,能不能借點火種和水糧?待明日下山,府上家丁尋來,必有重謝。”
翟樂面上傻笑著點頭符合。
內(nèi)心卻是震驚ΩДΩ
阿兄,這是醉鬼該有的思維邏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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