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沈棠二人送到下榻的營帳,他依依不舍道:“瑪瑪晚上若是睡不著的話……”
祈善瞬時(shí)想起了他們一族的風(fēng)俗,神經(jīng)被觸動(dòng),急忙道:“不會,她一貫睡得死?!?
天打雷劈都醒不來!
你小子別想打什么破主意!
青年依依不舍,三步一回頭跟沈棠告別。
時(shí)不時(shí)還用譴責(zé)的眼神看祈善,仿佛他就是神話故事中不近人情的王母娘娘。
倍覺離譜的祈善:“……”
入了營帳,祈善布下一個(gè)小小的“法不傳六耳”,防止有人偷聽。做完這些事情才坐下來,一邊給自己倒水一邊問沈棠:“沈小郎君感覺這個(gè)青年如何?善覺得他……”
祈善現(xiàn)在就怕聽到沈棠嘴里蹦出來“知音”倆字,真以為青年是什么簡單傻白甜。
沈棠:“他很有意思?!?
祈善話未說完就被這話嗆住了。
“有意思?”
“我感覺他跟叛軍似乎不是一條心,但這猜測沒什么根據(jù)。還有,這人是真的傻還是假的傻?”沈棠指了指腳下的營帳說道,“竟然將我們安頓在這里……”
牛羊的氣味,這里都能聞到。
可見輜重糧草應(yīng)該就在不遠(yuǎn)處。
這些玩意兒對一支軍隊(duì)而多重要,自不必多。一旦糧草出了問題,百萬雄師也得鎩羽而歸,因?yàn)槭勘I著肚子根本打不了仗。
祈善:“或許是為了引蛇出洞……”
刻意給予他們方便,再抓一個(gè)現(xiàn)行。
沈棠皺眉思索:“我們要不要先聯(lián)系笑芳?二人混入叛軍,不可能沒有打算?!?
他們或許可以和翟樂兄弟合作。
祈善道:“太冒險(xiǎn)?!?
他不怎么相信翟樂兄弟。
先前劫稅銀一案打得你死我活,雙方有矛盾,現(xiàn)在怎么可能毫無芥蒂地合作?
他們不信任翟樂兄弟,翟樂兄弟也不會信任他們。再者人少目標(biāo)小,人多目標(biāo)大。
一旦暴露就可能被一鍋端。
“謹(jǐn)慎考慮,各自行動(dòng)為上?!?
因?yàn)樾⒊沁€未被叛軍攻破,祈善這里也犯不著火急火燎連夜?jié)撊胄⒊?。若是能在外部給叛軍惹來麻煩,變相幫助孝城緩解守城壓力,也能為褚曜和共叔武爭取更多的時(shí)間。
“那我們就這么待著?”
沈棠雙手抱在腦后,仰躺在獸皮毯子上翹起二郎腿,視線盯著營帳上方。
閑下來的她又無聊了,道:“笑芳他們倆明顯要搞事情,一旦叛軍營地出了問題卻沒抓到罪魁禍?zhǔn)?,那我們倆嫌疑就最大……得背黑鍋啊!所以元良,咱倆要不要先下手為強(qiáng)?”
祈善饒有興趣地看著沈棠臉上的神情,問道:“沈小郎君準(zhǔn)備怎么個(gè)‘先下手為強(qiáng)’?”
沈棠道:“制造大亂子!這里離輜重糧草這么近,不在上面做點(diǎn)文章,多可惜……”
祈善:“不怕這是陷阱?”
沈棠:“怕,所以要‘借刀殺人’!”
“借翟笑芳、翟悅文兄弟的‘刀’?”
沈棠連連搖頭:“不不不,我有更好的‘刀’,只需配合它們,或許真能搞個(gè)大新聞!”
祈善:“他們?”
他仔細(xì)琢磨這個(gè)詞兒。
倏地露出一抹狡詐笑意。
“不,是它們,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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