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漸遠(yuǎn),廁所里重新恢復(fù)了寂靜,林怡寧渾身脫力地癱倒在冰冷潮濕的地面上,臉上火辣辣地疼,頭發(fā)凌亂,衣服也被扯得歪斜。
直到此刻,確定周圍再無人聲,她才敢松開緊咬的牙關(guān),將臉埋在臂彎里,發(fā)出啜泣聲。
沈晚見沒好戲可以聽了,終于從小隔間里走出來了。
林怡寧聽到腳步聲,猛地抬起頭,淚眼婆娑中看清是沈晚后,她臉上瞬間閃過屈辱和憤怒,尖聲質(zhì)問:“你一直躲在里面?你是故意躲著看我的笑話?!”
沈晚走到洗手池前,慢條斯理地?cái)Q開水龍頭,語氣嘲諷:“林醫(yī)生,你怎么還是這么自以為是?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整天閑著沒事,就等著看別人的笑話?”
林怡寧被沈晚這番話刺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難堪得無地自容。
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沖著沈晚的背影恨恨道:“沈晚!你看見我現(xiàn)在這副樣子是不是很得意?我告訴你,你別高興得太早!你不可能永遠(yuǎn)這么順風(fēng)順?biāo)?!?
沈晚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轉(zhuǎn)過身,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著狼狽不堪的林怡寧。
林怡寧被她那帶著審視和嘲弄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shí)地伸手理了理凌亂的頭發(fā),試圖維持最后一絲體面。
沈晚輕輕一笑,語氣輕快又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誚:“林醫(yī)生,我就是很得意啊??吹接憛挼娜俗约鹤魉?,把自己活成了一場(chǎng)笑話,難道不該得意嗎?”
不得不說,沈晚這張嘴,真是一絕,字字句句都像針一樣扎在林怡寧最痛的地方。
林怡寧被她氣得渾身發(fā)抖,臉色漲紅,尖聲叫道:“沈晚!”
她徹底失去了理智,尖叫一聲后,竟像瘋了一樣沖上來,伸手就想抓扯沈晚的頭發(fā)!
沈晚早有防備,眼神一凜,余光瞥見墻邊正好立著一個(gè)半濕的拖把。
她側(cè)身一步抄起拖把,毫不猶豫地將那還帶著水漬和些許污穢的拖布頭,直接懟到了林怡寧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上!
“啊——!”
林怡寧被這突如其來、帶著異味和濕漉漉觸感的襲擊弄得猝不及防,驚叫著連連后退,雙手胡亂地在臉上抹著,又惡心又狼狽。
沈晚冷笑一聲:“吃拖把吧你!”
說著,手腕用力,又將那臟兮兮的拖布頭往前送了送,直往林怡寧因驚叫而張開的嘴邊懟去!
這拖把本就長期放在公共廁所的角落里,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污穢,散發(fā)著一股難以形容的酸腐腥臊混合氣味。
林怡寧被這濃烈的惡臭熏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彎腰干嘔起來:“嘔……”
她一張嘴,那拖布頭幾乎就要塞進(jìn)她嘴里,嚇得她趕緊死死閉上嘴巴,眼淚都被逼了出來,只剩下喉嚨里發(fā)出痛苦的嗚咽聲,狼狽到了極點(diǎn)。
沈晚教訓(xùn)完林怡寧,也懶得再和她掰扯,把拖把往旁邊一扔,拍拍手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