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季清晚一個狗啃泥,摔在慕長歌腳邊,抬頭正對上姐姐殺人般的目光,小丫頭眼珠一轉(zhuǎn),捂住了眼睛。
    “我瞎了,什么都沒看見!”
    她手指縫卻張得能塞進(jìn)個雞蛋。
    柳如煙更絕,直接昏倒在門檻上,動也不動,手里死死攥著個留影石,這玩意可能把畫面記錄下來。
    “季夫人,你們這是?”
    慕長歌現(xiàn)在很想把這一家子,打包塞進(jìn)天機(jī)葫蘆里當(dāng)肥料。
    這母女倆齊刷刷撲倒在地的場面,姿勢標(biāo)準(zhǔn)的可以去演碰瓷教學(xué)視頻。
    “娘!妹妹!”
    季清影羞憤欲死,慌忙從慕長歌懷里跳開,“你們!”
    “姐,你們繼續(xù),我們真的什么都沒看見!”
    季清晚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順手從懷里掏出個小本本,邊寫邊念叨著,“城主千金夜會情郎紀(jì)實(shí),有圖有真相!”
    “死丫頭,你給我!”
    季清影當(dāng)然知道她們這么做的目的,可這也太尷尬了。
    剛想去揪季清晚的耳朵,她就看到柳如煙悠悠轉(zhuǎn)醒,演技浮夸地揉著太陽穴。
    “哎呀,老毛病又犯了,慕公子見諒。”
    說著就要起身,留影石卻不小心從手里滾了出來,恰好掉在了慕長歌腳邊。
    那玩意兒咕嚕轉(zhuǎn)著圈,上面清晰記錄著方才的畫面,季清影衣衫半解,慕長歌手里還攥著那條打情鞭。
    場面一度寂靜。
    似乎只有一陣?yán)滹L(fēng)劃過。
    半晌后,季清晚呆滯地問,“娘,接下來怎么辦?”
    “啊,我又暈了?!?
    撲通!
    柳如煙又是一個超高技術(shù)的栽倒在地。
    望著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季清晚嬌軀一顫,露出一抹憨笑,“那個我也暈了!”
    她趴在了柳如煙身前,兩人腦袋對著腦袋,一動不動。
    慕長歌看著這拙劣的表演,從儲物戒里掏出一把瓜子,站在趴在地上的季清晚身前,淡定地磕了起來。
    咔嚓!
    咔嚓!
    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屋內(nèi)格外刺耳。
    地上裝死的母女倆偷偷睜開一只眼。
    “娘”
    季清晚小聲嘀咕,“他咋不按套路出牌呢?”
    “閉嘴!繼續(xù)裝!”
    柳如煙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季清影尷尬地站在原地,她看了看磕著瓜子,似笑非笑瞥向她的慕長歌,又看了看躺尸的娘倆,窘迫到想找個地縫鉆下去。
    福至心靈——
    “??!我也暈了!”
    眼下這場面,也就只有裝死了。
    她往慕長歌身上倒,哪料被他一個側(cè)身躲了過去。
    撲通!
    季清影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砸在了妹妹身上。
    “嗷!”
    季清晚被壓得直翻白眼,“姐,你該減肥了!”
    柳如煙還在頑強(qiáng)裝死。
    慕長歌嘆了口氣,從床上扯下被子,蓋在三人身上。
    “晚安?!?
    他轉(zhuǎn)身就走。
    剛踏出房門,就聽見身后傳來激烈的討論。
    “都怪你!演技太假了!”
    “明明是你倒下去的姿勢不對!”
    “娘!別裝了,留影石都掉了,還有必要嗎?”
    慕長歌拎著一壺酒,坐在涼亭下,仰頭望月,突然很想念水月那個丫頭。
    至少她碰瓷的時候,演技還是不錯的。
    慕長歌仰頭灌了口酒,余光瞥見房門外三條毛毛蟲,蠕動著往外爬。
    柳如煙打頭陣,季清影居中,季清晚殿后。
    三人裹著被子,像條花色斑斕的巨蟒,扭動著往外挪。
    “娘,我們?yōu)槭裁匆@樣爬?”
    季清晚小聲嘀咕。
    “噓!”
    柳如煙壓低聲音,“這樣他就看不見我們了!”
    “……”
    慕長歌默默轉(zhuǎn)了個方向,假裝欣賞月色——
    給這家人留點(diǎn)最后的尊嚴(yán)吧。
    三人組終于蠕動到院門口。
    “成功了!”
    季清晚歡呼。
    啪!
    柳如煙一巴掌拍在她頭上,“小聲點(diǎn)!”
    三人正要起身——
    “賢婿啊,我來了,哈哈哈哈哈?”
    季-->>飛鷹的聲音從拐角處傳來,他掐著時間,手里拎著個食盒,里面放著特殊的宵夜。
    可看到眼前的場景,又跟那三條毛毛蟲大眼瞪小眼,一同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