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榕寧緩緩走進了養(yǎng)心殿,汪公公小心翼翼將養(yǎng)心殿的門從外面關(guān)了起來。
蕭澤將手中的筆放下,抬眸死死盯著站在面前的沈榕寧。
“朕不曉得,朕的貴妃娘娘膽子這么大?”
蕭澤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于沈榕寧的滔天惡意。
像是用刀子戳他的心一樣,竟是將他氣暈了過去。
一向愛面子的蕭澤,這一次算是在沈榕寧這邊栽了跟頭。
他唇角緊緊抿著,眼神發(fā)冷,死死盯著沈榕寧。
原以為將她送進慎刑司,會讓她長點記性,不想此時站在面前的沈榕寧面對他時,竟是沒有絲毫悔過的意思。
沈榕寧躬身福了福:“回皇上的話,臣妾一向膽小,經(jīng)不起嚇。這些日子被皇上這般一次次的磋磨,臣妾害怕的很?!?
“呵呵,你膽???”蕭澤不禁站起身來,朝著沈榕寧走了過去。
“你簡直是膽大包天,都是朕將你慣壞了,你竟敢忤逆朕,就不怕死嗎?”
沈榕寧抬眸死死盯著面前的蕭澤,輕笑了一聲:“有什么好怕的,純妃姐姐怎么死的,臣妾就怎么死,路上也好有個伴。”
蕭澤頓時臉色白了幾分,抬起手點著沈榕寧的鼻子,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榕寧的每一句話都戳中了他的軟肋,將他虛偽的外表撕碎。
蕭澤覺得自己在沈榕寧的面前就像是一個跳梁小丑。
連那偽裝的精致衣服都被扒得精光,讓他無處遁形。
這是蕭澤最難受的。
以往沈榕寧在他面前乖巧溫順,這一遭就因為動了她的雙親,她像是炸了毛的野貓一樣,恨不得將他撓死。
果然在她心目中,沈家是大過皇族的。
“好啊,你們沈家人素來膽子大。身上穿著龍袍,這是想要取代朕嗎?”
沈榕寧死死盯著面前的蕭澤,無奈的笑了出來:“皇上,臣妾一直覺得皇上有一個特別大的毛病?!?
“臣妾思來想去還是想要同皇上說一聲?!?
沈榕寧定了定神,腳下邁開步子緩緩朝著蕭澤走了過去。
她定定看著蕭澤笑道:“皇上這多疑的毛病,什么時候能被太醫(yī)院治好?”
蕭澤眉頭狠狠皺了起來:“放肆!”
沈榕寧停下了腳步,低頭輕聲笑了笑:“皇上,臣妾放肆不放肆也無所謂了?!?
“如今皇上因為王家人莫須有的罪名,便將臣妾的雙親投進了慎刑司,還動了刑?!?
“二老歲數(shù)大了,這么下去怕是會死在牢里?!?
沈榕寧突然抬眸盯著蕭澤道:“臣妾自認(rèn)為臣妾和沈家對皇家沒有半分謀反的心思?!?
“臣妾的雙親就是鄉(xiāng)下務(wù)農(nóng)的老實農(nóng)民,哪里懂得什么龍袍不龍袍的事情?!?
“臣妾的弟弟更是三起三落,兢兢業(yè)業(yè),替皇上守護著邊疆,我們沈家不該落得如此下場?!?
“朕是皇帝!你們沈家想做什么?難道朕不清楚嗎?”蕭澤低吼道,他被眼前沈榕寧一步步緊逼的態(tài)勢徹底激怒了。
沈榕寧臉上的表情卻更加淡定從容,她看著蕭澤道:“皇上,如果沈家真的要造反絕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依著臣妾弟弟手中掌控的兵力,若是謀反,這皇位皇上還能坐得穩(wěn)嗎?”
“混賬!”蕭澤突然抬起手,朝著沈榕寧狠狠掌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