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三年了都沒半點長進(jìn),估計在玄天宗也是個不招人待見的?!?
“嘖,真是丟盡了家主和已故大爺?shù)哪??!?
”噓小聲點,畢竟是大爺?shù)膬鹤印?
”那又怎樣?這更能證明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聽說了嗎?蕭凡少爺前段時間筑基了,蕭凡少爺才十歲,這也太厲害了,我覺得蕭凡少爺?shù)馁Y質(zhì)一點都不輸當(dāng)年的大爺?!?
“是呀是呀,就蕭星塵這樣的廢物,蕭凡少爺一個能打十個?!?
這些話語如同冰冷的針,狠狠刺向蕭星塵。
以前的他無法承受,如今的他視若無睹,徑直往前走。
然而還未走到正廳,去路便被三人攔下。
為首的正是蕭凡,他兩側(cè)站著一對十五歲左右的龍鳳胎,姐姐蕭萱兒柳眉微蹙,弟弟蕭景一臉倨傲。
蕭景上下打量著蕭星塵,滿臉不屑:“這是哪里來的臭要飯的?我蕭家可是四大家族之首,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jìn)來的,來人,把這個臭乞丐丟出去!”
蕭凡抱臂站在一旁,眼底閃爍著看好戲的惡意。
蕭星塵抬眸,目光淡漠地看向蕭景。
“才三年不見,二堂兄就不認(rèn)識我了?年紀(jì)輕輕記性就這么差,是該找個醫(yī)修來看看腦子了。”
他語氣平緩,卻字字如刀。
“不過,二堂兄這張嘴倒是‘出口成臟’,罵起人來順溜得很??磥?,我不在家的這三年,三叔和三嬸對你疏于管教了?!?
蕭景和蕭萱兒萬萬沒想到,這個印象中沉默寡、任人拿捏的小廢物,竟變得如此牙尖嘴利。
蕭景氣得臉色漲紅如豬肝。
不等他發(fā)作,蕭星塵抬手輕輕拂過自己的玄色勁裝,語氣依舊淡淡的:“二堂兄不僅腦子不好,眼神也不太好。我身上這件法衣,乃是我?guī)熥鸹ㄙM一千下品靈石,在云織坊購置的上品法衣。而你身上這件……”
他目光掃過蕭景身上的衣服,輕輕搖頭,“不過是件價值不足百塊下品靈石的下品貨色。你是怎么好意思說我是乞丐的?我若是乞丐,你豈不是連乞丐都不如?”
“小賤種,你敢羞辱我?!”蕭景徹底被蕭星塵那云淡風(fēng)輕卻極具羞辱意味的態(tài)度激怒了。
“哦?”蕭星塵挑眉,“你可別忘了我們身體里流著同樣的血,我是賤種,你豈不也是賤種?照此推論,你的爹娘,豈不更是……”
“放肆!”蕭萱兒實在聽不下去,尖聲怒喝打斷,“蕭星塵,你這廢物還有臉回來?”
“原來你們認(rèn)識我啊?!笔捫菈m故作驚訝,“既然認(rèn)識,還一口一個臭乞丐,一口一個賤種、廢物,我當(dāng)真要懷疑,這些年三叔三嬸到底是如何教導(dǎo)你們的,竟將你們教得如此不堪,丟盡蕭家的顏面?!?
“你……”蕭萱兒氣得渾身發(fā)抖,咬牙切齒,“真是牙尖嘴利,看來是攀上了什么不入流的高枝,就忘了自己幾斤幾兩,回到蕭家也敢不將堂兄堂姐放在眼里了!”
這一刻,蕭星塵心中殘存的緊張與畏懼忽然煙消云散了。
他想起了師尊的諄諄教誨。
“他們嘲笑你,打壓你,并非因為你做錯了什么,僅僅是因為他們能,并且想這么做?!?
“為師希望你心念和行動,首先要對得起自己?!?
“為師愿你:俯仰無愧天地,行止無愧于心?!?
那夜的話語,此刻無比清晰地回響在耳邊。
他已不再是那個只能默默承受屈辱的弱者。
既然擁有了反抗的力量,那便無需再隱忍退讓。
曾經(jīng)的羞辱,在他敢于昂首反擊的這一刻,仿佛被陽光穿透的陰霾,心中只剩一片豁然開朗的神清氣爽。
“小賤種,我今天非撕爛你這張臭嘴不可?!笔捑叭虩o可忍,徹底爆發(fā)。
他已是煉氣十層修為,一眼便看穿蕭星塵周身靈氣波動微弱,仍是三年前那個煉氣三層的廢物。
一股積壓多年的怨毒瞬間涌上心頭。
他不是嫡長孫,但在眾多嫡孫中也排行第二。
爺爺曾把振興家族的希望寄托在蕭星塵身上,后來發(fā)現(xiàn)蕭星塵是個沒用的廢物,又將希望寄托在蕭凡身上,唯獨忽略了同樣是嫡子嫡孫的他。
這些年資源全傾斜給蕭凡,他早已嫉妒得發(fā)瘋,可他不敢對蕭凡有怨,只能拿蕭星塵這個廢物出氣。
“沒用的廢物,你爹娘死得早,沒人教你規(guī)矩,我作為堂兄,今日就代他們好好管教管教你這不孝子。”蕭景口不擇地嘶吼著祭出長劍,劍刃直指蕭星塵心口,招招狠戾,毫無親情可。
當(dāng)“爹娘死得早”這幾個字傳入耳中時,蕭星塵眼底最后一絲溫度徹底消失了。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蕭景,犯了他的大忌!
凌厲劍鋒劈斬而下,卻只見蕭星塵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自原地消失。
蕭景一劍劈空,不由得一愣:“人呢?”
蕭萱兒在一旁看得分明,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聲音發(fā)顫:“景、景兒,他…他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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