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紅了臉,都沒來得及思考,就朝著男人奔赴過去,周灝京的人反應過來想要去抓人,周宴已經(jīng)先一步張開手臂,將人護在了身后。
“怎么,周氏現(xiàn)在只認周灝京一個周總了?”
周宴冷冷瞧著周灝京的人,聲音不輕不重,卻威嚴更盛。
幾人馬上低頭,“不敢。”
“……”
柏清不清楚來人是誰,但看架勢也明白,應該是周家的人。
但周家的人,怎么會護著何晚,護著一個闖禍的小員工呢?
周宴剛將何晚護在身后,夏南的身影也進入了周灝京眼底。
她是跟著周宴一路而來的,在周宴隊伍的最后方。
看她臉色潮紅,眼神亂晃,也是焦躁不安。
周灝京就知道,八成周宴是她直接帶過來的。
確實,夏南在公司消息靈通,周灝京在找何晚的一瞬間,消息就傳到夏南這里,她馬上意識到周灝京要找何晚麻煩。
恰好周宴到了,夏南便直接引路將周宴帶了過來。
見何晚沒有被欺負,她也松了口氣。
周灝京看周宴英雄救美,夏南還在一旁幸災樂禍,怒氣更是壓不下去了。
他冷笑著上前,“周宴,什么時候不在周氏任職的人,也能管周氏的事情了,誰給你的權利?”
“你知不知道,何晚她剛剛得罪了誰?”
周宴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對于周灝京的挑釁和陰陽怪氣,只是輕淺勾勾唇。
他臉上平靜,半點怒氣都找不出來,儒雅溫潤的氣質依舊自帶氣場,和周灝京虛浮的強勢高下立見。
“我的權利,當然是如今周氏的繼承人,江總,授予我的?!?
周宴淡聲。
他口中的這個“江總”讓柏清心里驀地一震。
江總,周氏的千金,姓江?
柏清腦海閃過江染的臉,后背忽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馬上她就被自己逗笑了。
怎么可能?
江染怎么可能是周氏的千金呢?
多半只是巧合,她也太敏感了。
“至于何晚得罪公司客戶……你誤會了,何晚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授意的。周灝京,你有任何問題可以沖著我來?!?
周宴的話清冷又輕慢,何晚站在他身后,忽然覺得心跳得厲害。
不是因為此刻劍拔弩張的氣氛,而是聽到男人的聲音,她就覺得踏實,愉悅。
哪怕剛剛丟了人,她也依舊甘之如飴。
她以前認識的那個周宴,好像真的不同了。
他長大了,從一個安靜乖巧只知道依靠大人的小孩子,成為了獨當一面,強大又勇敢的成熟大人。
而她仿佛還停在原地,一直還是那個莽撞沖動,總是犯錯的頑劣小孩。
兩人的差距再明顯不過。
何晚也再清楚不過,站在他邊上,她的驕傲都沒了。
但就在這一刻,她想起了周宴小時候一次又一次,認真對她說過的話。
“何晚,我長大以后,一定會保護好你?!?
“我才不需要你保護,你太弱了。乖孩子只會聽父母的話?!?
“你不相信我也沒關系,我說到做到。”
“……那等你長大了再看吧。”
“……”
何晚的思緒被猛烈的沖突拉回,周灝京和周宴一不合就動了手。
周灝京無視周宴,讓人去抓何晚,周宴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領。
“周灝京,聽不懂我的話?我是受到了江總的吩咐,來暫時終止,你們這次的簽約合作。”
“……”
周灝京余光看到夏南的視線也緊鎖在自己的臉上。
那股沖動勁,像是被一盆冷水徹底澆滅。
他嘴角掀了掀,狠狠扯開了被周宴拽住的領結,理了理身上。
“周氏和馳騁的合作是早就定好的,周勛那會兒就已經(jīng)交給我母親嚴明桃全權代為進行?!?
“即便是江染,她也不能以私人恩怨,阻礙公司的正常合作吧?”
周灝京早就料到了,讓江染知道柏清來周氏,她絕不會什么都不做。
只是他沒想到,江染居然找了周宴。
就是她來都阻止不了的簽約,周宴算個什么玩意兒?
男人慢條斯理的一字一句,沒有讓周宴等人有任何波瀾,但卻讓柏清的臉頓失血色。
她剛剛是不是耳朵出毛病了?沒聽錯吧……
他說的是誰,江染?
江染???????
“周總……剛剛您說的……江總的名字,是什么來著?”
柏清再也忍不住,身子麻了一陣又一陣,只能生生咬著牙開口問了一句。
她期待只是自己聽岔了。
周灝京輕吸一口氣,“怎么,霍既明還沒告訴你?江總就是江染,她就是周勛的女兒,周氏目前唯一的繼承人。柏清小姐,您應該也和我們江總是老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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