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然而,就在眾人即將入谷之際,為首白衣男子突然將長槍一橫,單手拉穩(wěn)韁繩。
所有馬匪頃刻停下。
為首者,乃平陽山三當(dāng)家,齊賀。
抬頭望了眼峽谷之間的一線天,齊賀冷銳的目光,在兩崖上方游離不定。
山谷之中靜悄悄的。
面對這種特殊地勢,齊賀并沒有冒進(jìn),而是十分警惕,頗具耐心。
“三當(dāng)家,您懷疑這里有埋伏?”
一個小弟在后面發(fā)聲詢問。
齊賀:“各村百姓在危難之秋相繼涌向玉溝村,想必那陳閑定有些本事?!?
“我若是他,必在此處兩崖之上常駐設(shè)伏?!?
“待來犯之?dāng)橙牍?,滾石一落,頃刻間教來者灰飛煙滅!”
三當(dāng)家的話,令眾兄弟們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我上去看看!”
“我也去!”
隨后,兩個自告奮勇之人主動下馬,朝兩山登去。
齊賀能夠坐穩(wěn)平陽山第三把交椅,靠得可不單單是那一身精湛武藝,在戰(zhàn)場嗅覺方面,他也是不可多得的良才。
兩山斷崖很高,從側(cè)面攀登需要不少時間。
夜幕悄然降臨。
陳閑那邊大家還在潛伏,為了保存體力,陳閑早就下令讓他們放下弓箭了。
“老大,那些馬匪咋還沒出現(xiàn),他們不會是不敢進(jìn)犯,半路折返而歸了吧?”
一個兄弟的發(fā)問,惹得大家都好奇望來。
打道回府?
陳閑凌目微瞇,片刻,語氣堅定:“不會,平陽山馬匪極度囂張,連官府都不放在眼中,又怎會懼怕咱們區(qū)區(qū)平頭百姓!”
旁邊小兄弟撓了撓頭:“那他們?yōu)楹芜€不進(jìn)谷?”
這個……
陳閑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按理說,那群馬匪早該殺進(jìn)來了,可這天都黑了,為何谷中一點(diǎn)兒動靜都沒有呢?
他們到底在等什么?
趕緊進(jìn)來啊。
狩獵完好安心回去和小婢妻解鎖更多姿勢。
前世看了那么多老師的經(jīng)典之作,知識都學(xué)雜了,每天晚上他和小婢妻都是想到哪招,就教她哪招。
尤其是剛才那一招倒拔垂楊柳。
當(dāng)他以為小婢妻不停呼救,是真要崩潰了時,正欲停下,卻不成想傳來了小婢妻的一聲:繼續(xù)。
他都不敢相信。
這會是那個動不動就臉紅害羞的小婢妻,能說出口的。
果然女人一旦嫁了,就會變得不一樣。
難怪曹賊會有那樣的喜好。
陳閑抻著脖子朝谷口方向眺望了兩眼,眉心深擰,繼而又抬頭展望星空。
今晚的月色可真夠明亮的……
等等!
難道說!
他們是想——
陳閑臉色陡然大變:“快,叫兄弟們都躲到崖壁下面去,馬也牽過去,快!”
說完,便沖下山坳,來到谷口先是趴在地上探頭張望,見谷中一片寧靜,迅速起身繞過陷馬陣沖至對面,將命令傳達(dá)。
所有人都按照他的指示退到崖壁之下。
不明所以的徐虎,本想上前詢問,卻錯愕瞧見老大重新回到谷口,趴在地上,耳朵緊貼地面……
“老大那是做啥咧?”
徐虎茫然撓頭。
旁邊的兄弟們個個握穩(wěn)長弓,緊張到不行。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完全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陳閑為何要讓他們臨時躲到崖下。
而此時。
陳閑仍冷靜聽著谷中聲音,本就聽力過人的他,在穿越之后不知為何,更勝從前。
就連谷中氣流稍有變化,他都能清晰可聞。
他幾乎可以篤定平陽山馬匪的想法,并在心中暗暗感慨,險些輕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