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之前,許栩甚至不知道自已是蘇家的獨子。
因為他當時的母親是別人養(yǎng)在暗地里見不得光的情婦。
況且她并不喜歡他,幾乎不讓他出門,也很少和他說話,連帶家里的保姆也只敢偷偷給他塞藥,不敢光明正大的的對他好。
而她,只有在心情不好時才會看著他,然后將棍子和巴掌落在他的身上臉上。
他起初還會哭,可是她不準他哭,要讓他笑。
許栩甚至很早就知道自已只是情婦母親用來留住他那個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面的父親的工具。
因為只有在父親說要過來時,她才會對他溫柔,表現(xiàn)的真的像是一個好媽媽一樣,但是轉(zhuǎn)過頭,她又會用警告的眼神告誡他,不準他在他父親面前亂說話。
要知禮,要懂事,要笑,要表現(xiàn)出高興的樣子。
如果許栩不照做,那迎接他的就是變本加厲的虐待。
冰冷的罰跪,碾在他手掌上的腳,燙在他身上的煙頭,這些都是她心情不好的證明。
她要讓他笑著,說這樣才能讓他父親知道他過得好,才能讓他的父親記住他,想起她。
她想殺他,可是又不能殺他。
這樣的日子從許栩有記憶以來好像就一直在經(jīng)歷,他已經(jīng)習慣了。
直到一個面容蒼白神情憔悴的女人帶著人闖進了家里紅著眼睛將他帶走。
那是他第一次踏進蘇家的大門,也是第一次見到那個頂著他的名字和身份享受著他的人生的野種。
許栩當時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下意識的朝他揚起笑容,然而換來的卻是對方的鞭子。
有些胖的男孩高高在上的從傭人牽的白色馬兒上跳了下來,他眾星捧月,和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男孩眼神睥睨的上下打量他,而后在女人牽起他的瞬間,他揚起鞭子朝他抽來。
“你是誰?憑什么牽著我媽媽?”
許栩閉上眼睛,等待著疼痛降臨,然而這一次鞭子沒有落在他身上,反而被溫柔的牽著他的女人奪走,而后丟在了一旁。
女人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眼中流下了淚水來,對著地上的男孩冷聲說:“我不是你的媽媽,以后你也不準再叫我媽媽,一會管家就會送你回到你真正的母親身邊?!?
男孩似乎是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在身后哭鬧,許栩被牽著往前卻沒忍住回過頭去看他,卻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仇視。
許栩不明白是什么情況,為什么把他帶回來的女人一見到他就哭,但是女人全程十分的溫柔,她柔和的告訴他,這里以后就是他的家,而她,是他的媽媽。
許栩沒哭也沒鬧,盡管他不明白為什么他會多出來一個母親。
但這個母親很溫柔,不會打他,也不會強迫他要笑,他很喜歡。
許栩留了下來,而院子里遇到的那個孩子果然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
傭人給他洗澡時發(fā)現(xiàn)了他身上的傷痕,得到消息的女人跑了過來,察看過后抱著他潰不成聲。
嘴里說著都怪她,都怪她。
許栩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他不想這個溫柔的媽媽哭,所以他笑著問她,不高興的話要不要打他一頓?
聽到這句話的女人卻哭的更狠了,將他抱在懷中說對不起,說以后只要有她在,就再也不會有人敢打他了。
許栩睡了一個安穩(wěn)的覺,醒來聽到了爭吵聲,他打開了門,見到了那個他并不算熟悉的父親。
見到他的第一眼,他眼中露出了震驚,接著就是慌亂的情緒一閃而過。
自稱是他媽媽的人紅著眼睛滿臉恨意,說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然而男人只是一瞬間的慌亂過后就調(diào)整好了情緒,狡辯說他并不知情。
他和女人說了一些他當時聽不懂的話,說什么蘇家的命脈已經(jīng)掌握在他手里,讓女人仔細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