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城見黎墨舒不承認,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向外面拖去。
“那你現(xiàn)在就跟我去化驗室,你有沒有沾到花粉,一驗便知!”
黎墨舒自然碰過夾竹桃,那花就是她親手從西郊園子樹上采摘的,而且她從回來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有換過衣服。
她嚇得連連后退,連連尖叫起來:“你放開我!不是我!我才不去化驗室!”
“阿城,你別沖動,有話好好說,這樣會嚇到小舒的……”孫雪莉心疼女兒,趕忙上前來阻止。
黎墨城猛地放開手,黎墨舒不小心跌坐在地上,狼狽的頭上的發(fā)卡都散開了。
孫雪莉提著一口氣蹲下去,饒是她不想跟黎墨城正面起沖突,可是眼下女兒被這么欺負,她做母親怎么能忍受得了?
“阿城,小舒是你堂妹,你怎么能對她這么兇?。俊?
黎墨城冷眼看著地上的黎墨舒,只有冰冷的審視和厭惡。
“你現(xiàn)在還不承認?馬場飼養(yǎng)員可以作證,除了你,沒有人靠近過馬廄!”
黎墨舒見自己否認不掉,干脆破罐子破摔,抬起滿是淚痕的雙眼,嘴角浮起一絲扭曲的笑。
“是我做的又如何?大哥難道要為了一匹畜生,對我興師問罪?”
“畜生?”黎墨城捏緊了拳,以前他只知道黎墨舒囂張跋扈,驕縱自我,沒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歹毒!
“就算它只是一匹畜生,可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你說取就取,今天你敢給馬投毒,以后誰要讓你不滿,你是不是還要殺人?”
黎墨城逼近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在陰影里,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中碾磨出來。
黎墨舒被他眼中的駭人光芒嚇得瑟縮了一下。但隨即,那點恐懼就被更瘋狂的怨恨所取代。
“我當然不會殺人!我只是不服,誰讓你把小黑給了那個小野種?明明我才是你妹妹,你卻從來沒像對她那樣對我!”
以前,黎墨舒一直都以為,大娘家的幾位哥哥是不喜歡女孩子,所以才每次見她都那么冷淡。
是那個小野種來到黎家,讓她看清了,幾位哥哥不是不喜歡女孩,他們只是不喜歡自己。
所以他們才連一個正眼都不給自己。
“小黑明明是我先看中的,大哥只一句話,就把她送給那個小野種,憑什么我要讓給她?你對她好我不管,就是不能搶走我的東西!”
黎墨舒哭嚎著起身,將桌上的飯菜全都掃落在地上,以此來表達內(nèi)心的不滿。
孫雪莉聽到這里,越發(fā)替女兒委屈,她質(zhì)問起了黎墨城:“阿城,你為了一個沒有血緣的妹妹,搶了小舒的東西,還來指責小舒,你怎么能這樣偏心呢?”
“媽……”黎墨舒有了母親的維護,更加委屈,撲到孫雪莉的懷里哭了起來。
黎墨城冷眼看著唱大戲般哭鬧的母女,心說怪不得,黎墨舒會無法無天,都是孫雪莉的溺愛和護短。
“既然你執(zhí)意維護你女兒,那我就去找阿爺和阿奶,讓他們主持這個公道!”
黎墨城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孫雪莉不甘心的追出來叫喊:“你休想拿老爺壓我,告訴你黎墨城,我這里不是你的后花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孫雪莉話說的很硬氣,但是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婆婆不爭氣,不受老爺子重視,自然她們這一脈也得不到庇護。
黎墨城如果真的去找老爺和老夫人,最后吃虧的還是她們!
孫雪莉不能坐以待斃,跑到屋子里拉著黎墨舒,就去了呂潔芳的院子。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呂潔芳不能直接給他們做主,可有她出面,小舒總不會被過分為難。
毫無意外,母女倆剛來到門口,傭人就將她們攔住。
“孫姨太,老爺交代過二奶奶身體不適需要靜養(yǎng),任何人不能打擾。”
孫雪莉臉色黑了黑,想要對傭人發(fā)火,可又顧忌對方是老爺子的人,于是“噗通”往地上一坐,大聲哭嚎起來:“媽咪呀,別人見你臥病在床,欺負我們小舒沒有依靠,現(xiàn)在更是拿著嫡出的身份來壓我,要害死小舒,您再不管,我們就沒有活路了??!”
房間里。
呂潔芳本來就因為被禁足,整日郁郁寡歡。
聽見孫雪莉的控訴后,血壓一陣上涌,她抄起拐杖起身,出來呵斥老爺子派來的傭人。
“這段日子我不與你們計較,你們還真的以為可以騎到我頭頂?放她們母女倆進來,你們要是敢不聽,我現(xiàn)在就去吊死在屋里,好讓你們收了尸體,去找狗主人復命!”
呂潔芳到底是老爺子的二姨太,真的大動干戈,傭人攔不住,只能放孫雪莉母-->>女進門。
隨即幾位傭人眼觀鼻,鼻觀心,直接回去找黎老爺復命。
……
黎老爺?shù)臅坷铮枘堑鹊嚼戏蛉诉^來后,才簡意賅的將黎墨舒在馬場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