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郢雖然平時不怎么去看那幾只狗,可是對它們的性格有足夠的了解。
他知道韓湘子貪玩,但它是那些狗里面智商最高的。
更多的時候,它出哪里,跟誰接觸,都有目的。
“它這幾天經(jīng)常去哪里,你清楚嗎?”黎墨郢問。
劉順無奈嘆了口氣,回道:“自從小小姐落水,韓湘子就整日狂躁不安,跑到二奶奶院子口吠叫不停。后來我把它抓回去,捆上了繩子,它把繩子咬斷也要往外跑,三少爺,您說有沒有可能,小小姐落水這件事,跟二奶奶有關聯(lián)?”
黎墨郢鼻腔里發(fā)出冷哼,雖然大哥和二哥沒有查到線索,可呂潔芳身上發(fā)生的反噬,不是明擺著的。
“你有沒有去二房那里找過?”
“去過了,二奶奶那邊的人都說沒看見?!眲㈨樞睦锲鋵嵰苍趹岩啥俊?
可是他也只是個飼養(yǎng)員,呂潔芳的傭人攔著不讓他進門,他總不能硬闖。
所以才來這邊先通知小婉婉,在帶她一起去找老爺和老夫人幫忙。
現(xiàn)在黎墨郢回來,他直接匯報給他就行了。
黎墨郢默了兩秒,劉順正想建議,他親自去尋一趟。
卻聽黎墨冰淡然開口:“把所有的狗都放出去,就不信找不到?!?
黎墨郢的決定讓劉順雙眼一亮,心說了一句:三少爺真是聰明!
讓狗去找,總是好過他們直接過去,肯定免不了一番扯皮。
而且這樣還不浪費時間。
“三少爺,我這就辦!”
劉順按照吩咐回到狗場,對著所有的狗發(fā)布了命令,便打開了柵欄門。
剎那間,七八條體型碩大、肌肉賁張的巨型犬如同決堤的黑色洪流,猛地沖了出來!
他們似乎直接就鎖定了目標,向著一個方位狂奔而去。
劉順望著它們橫沖的方向,辨認出正是呂潔芳院子的位置。
節(jié)奏不一的狗爪子在石板路上叩擊出急促而密集的嗒嗒聲,沉重的呼吸聲喉嚨深處發(fā)出,壓抑著焦躁與憤怒的低吼,交織成一股令人膽寒的聲浪。
“哎喲!怎么來了這么多狗!”
“快點關門!別讓它們進來!”
傭人們看到這陣勢,都嚇得驚叫起來,有人試圖拿起掃帚或木棍上前阻攔。
然而這些巨型犬一條條都身體矯健,以完美的陣型沖破了他們的防守。
對揮來的棍棒,他們也只是敏捷地閃躲開,或者發(fā)出威脅性的低吼警告,腳步絲毫不停,依舊堅定不移地朝著那個方向猛沖!
狗群宛若無法阻擋的“洪流”,就這樣一路沖到了關押邊牧犬的雜物房。
狗群們依舊沒有減速,為首的德國牧羊犬“呂洞賓”,甚至直接用自己的身軀“砰”地一聲狠狠撞在門上!
其它的狗也緊隨著它的動作,以壓倒性的陣勢,直接撞開了房門。
院子里,傭人們都被嚇得縮在一個角落里,生怕哪只狗過來,在她們身上咬一口。
呂潔芳在屋子里聽到了動靜,但是她腿腳不利索,連下床都困難。
平日里在她身邊伺候的傭人還被咬傷了腿,放了假回去休息,呂潔芳叫了好幾聲,都沒有人過來顧得上她。
無奈,她只好用力攀在窗口,查看外面的情況。
“該死的,怎么又來了這么多畜生!”
……
雜物房內。
邊牧犬被人用繩子捆住了四肢和嘴,奄奄一息的躺在冰涼的地面。
它的身體幾乎遍布了傷痕,嘴巴和鼻子里,流出的血水已經(jīng)干涸,還有它的一條腿,也以不正常的角度彎曲著。
“嗚——”為首的邊牧犬呂洞賓發(fā)出一聲悲愴的動靜。
其他同伴也都垂著頭,拉聳著尾巴,眼神憂傷的看著生命正在悄悄流逝的伙伴。
讓這個本來就不大的拆房,瞬間就充滿了狼狗們濃烈的哀傷。
它們緩慢的圍在韓湘子身邊,小心翼翼地用鼻子觸碰它,或舔舐它的傷口。
德牧犬則企圖用牙齒咬斷捆綁同伴的繩子,可是,它哪怕稍微用力,邊牧犬就會因為痛苦,發(fā)出難過的低呼。
終于,劉順匆匆的跟著狗群趕到。
那些傭人攔不住狗群,但是在看到劉順的時候,想到所作所為將要敗露,一股腦的圍上來阻止。
“這里是二奶奶的院子,我們大夫人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進來打擾!”
“劉師傅,你不好好看著你的狗,還跑到我們這里來搗亂,回頭讓二奶奶告訴老爺,看他如何罰你!”
“劉師傅縱容這些狗闖我們院子,簡直就是失職,還不快點把那群畜生叫走?”
劉順擔心韓湘子的安全,面對這些人的圍攻急得直跺腳:“你們讓開,我來找韓湘子-->>,它一定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