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珍親眼看見兄長一家三口死在自己面前,內心之中最不能接受,不敢面對的就是這件事。
現(xiàn)在卻被宋珍珍直接挑明,是她轉移血咒失敗,導致了血光降臨到血親身上,心口被一陣劇痛擁堵。
卻在腦海中認定四個字:她不能認!
王素珍硬著頭皮,掛上一副被冤枉的委屈,聲音也愈發(fā)凄楚:“大嫂!你怎能如此血口噴人!將這種無憑無據的事栽到我頭上?我兄長他還尸骨未寒,你就這般上門欺負人嗚嗚……難道真的以為,我們王家沒有人了嗎?”
她越說越激動,猛地咳嗽起來,咳得撕心裂肺,臉色蒼白如紙,仿佛下一刻就要喘不過氣來。
她整個人軟軟地癱倒在地上,氣息微弱地喃喃:“大哥……你帶我走吧,我在這黎家,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宋珍珍看著她這撒潑耍賴、滴水不漏的模樣,氣得臉色發(fā)青。
確實,如王素珍所說,她手里沒有證據,治不了她的罪。
但并不妨礙她找其他理由,教訓她一次。
“耍無賴是嗎?你們倆,去把她的孝服給我扒了,再把嘴給我堵上,別讓我聽見她叫一聲!”
宋珍珍并不是沒有準備,來的時候,特意叫了院子里幾個最壯實的傭人。
幾人按照宋珍珍的交代,上去就把王素珍身上的孝服給扒了,面對王素珍的哭嚎,二人先在她臉上甩了幾個巴掌,然后再用衣服把她的嘴堵上,末了,再來個五花大綁。
門外。
黎墨城和祁山后一步趕到,正要進門,就被宋珍珍帶來的傭人給攔住。
“大少爺,祁先生,王夫人當下衣衫不整,兩位都是男性,還是別進去了吧?!?
黎墨城嘴角微抽,光是聽著,就能想象到母親的手段該有多強硬,確定她沒有吃虧,便跟祁山在外面等著。
宋珍珍沒一會兒從屋子里出來,她面色冷凝,對院子里的所有人吩咐:“明天早上之前,誰都不準進去,被我發(fā)現(xiàn),一律按家規(guī)處置?!?
宋珍珍作為整個黎家的女主人,她的話,在后院來說就是女王的宣告。
就算有人不服,也不敢在面上出現(xiàn)微詞,王素珍那些傭人們一個個都低著頭,謹小慎微的應:“是。”
宋珍珍最后看向王素珍從娘家?guī)淼呐慵迋蛉?,冷笑了一聲?
“今天的事,是你們家主子自找的,你現(xiàn)在就可以去通知黎立正,他若有意見,讓他直接去找我!”
宋珍珍說完,颯氣的一甩珠袖,昂首出了大門。
留下滿院子人噤若寒蟬,屋子里靜悄悄的,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是又都不敢忤逆宋珍珍,進去查看情況。
……
王素珍被粗糙的麻繩緊緊捆綁在地上,嘴也被衣服堵住,只能艱難的發(fā)出‘嗚嗚嗚’的呼救聲。
然而外面的傭人全都懼怕宋珍珍,根本不敢進門解救她。
繩索深深勒進她的手腕和腳踝,幾乎阻斷了血液的流動,帶來一陣陣刺痛的麻木和冰冷的窒息感。
王素珍每一次掙扎,只會讓繩索嵌入得更深,痛得她眼前發(fā)黑。
深沉的恨意,化作無盡的火焰,在她的眼底瘋狂的燃燒。
她在心中發(fā)誓: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就與宋珍珍不共戴天!
就在這時,窗口傳來一聲極其輕微、幾乎不存在的吱呀聲。
瘦削頎長的身影便已無聲無息地立在屋內,仿佛他本就是這陰影的一部分。
王素珍抬起頭,看見來者,眼眶里的淚水洶涌著往外冒。
來者先是脫掉身上的外袍,替王素珍遮擋赤裸的身體,隨即拿出她嘴里的衣服,再解開她手腕上的繩索。
“大師!”王素珍宛若見到了救星,死死地抓住鴉先生的衣袖。
“跟我走。”鴉先生抬起手。
冰涼的手指隔著手套,點在了她的眉心。
王素珍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如潮水般猛烈襲來,眼前的一切,瞬間扭曲、模糊,替換成了另外一處地方。
正是鴉先生的修煉室!
王素珍瞪大了雙眼,震驚于他施展法術的神奇。
待反應過來后,她立刻跪在地上叩拜:“多謝鴉先生相救!”
鴉先生卻告訴她:“我只是將你的意識帶到這里,你的肉身還在黎家,跟你說一些事,就把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