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是正規(guī)的按摩,我們店只接待女性顧客?!?
“沒事,為了活命,任何賺錢的工作,都不丟人?!?
“我在北京工作了四年,有一天,四十多歲的男人來了,說他媳婦去世了,過來退卡,我?guī)退k理了退卡。”
溫玲說話很小心,仿佛每一句都是試探我。
我接話道:“這個男人叫什么?”
“叫什么,我不知道,他姓孟,我叫他孟哥?!?
“然后呢,你倆發(fā)生了什么事?”
“嗯,說來話長,孟哥第一次來退卡的時候,店長不給退,第二次來的時候,店長不在,我覺得孟哥剛死了媳婦,很可憐,就把卡給他退了?!?
“然后你倆在一起了唄。”
溫玲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道:“開始,我也沒想到會有交集,我?guī)退肆丝?,他出去買了束花給我,說是謝謝我,他又要了我的電話號,后來一起吃了飯,他把退卡的錢都給我了,兩萬多?!?
聽到錢,我已經(jīng)大概猜到后面的劇情了。
老男人孟哥用錢砸暈了溫玲,然后就可以鑿了。
按照職業(yè)來分析,溫玲是按摩店的技師,退卡能退兩萬塊,應該是個大店。
能去大店消費,一充卡就是幾萬塊,那么,去的人都是貴婦人。
理論上來說,作為按摩技師,經(jīng)常接觸貴婦人,給貴婦人洗腳按摩,舒筋通絡(luò)推背啥的。
貴婦人躺著享受,溫玲賣力氣按摩,溫玲的心里難免不平衡。
所以,許某人覺得,溫玲能接受孟哥,也是情有可原。
沒想到溫玲接下來的話卻打破了我的固有思維,她道:“孟哥給我兩萬塊,我肯定不敢要啊,我推脫,孟哥說我不要,他就給門口的乞丐。”
“然后呢,說重點吧,感覺你說話吞吞吐吐,放心說吧,要是有個存款比電話號還長的富婆看上我,我也愿意啊,別說大十幾歲,就是八十歲的富婆,我也能伺候她噴水?!?
溫玲瞪了我一眼道:“兩萬塊,我不想要,孟哥說給乞丐,我也沒要,給乞丐就給乞丐唄,和我沒關(guān)系?!?
為了防止溫玲廢話,我直接問:“那這兩萬塊你收了嗎?”
“收了?!?
“之后呢?”
“是孟哥說他很愛自己的妻子,還說她妻子在我這按摩很享受,每次回家都好開心,這兩萬是感謝我的?!?
“然后你和孟哥在一起了?”
溫玲大怒,騰地一下站起來了,不悅道:“你怎么能這樣想呢。”
“你說遇到的邪門事吧?!?
“對呀,我在說,和孟哥有關(guān)系,你相信一個人什么都不圖,只是單純的對你好嗎?”
“我相信啊,我?guī)煾覆粓D我什么,對我很好?!?
“我說的是男女之間的事,一個男人對女人好,圖什么?”
我毫不猶豫道:“真愛會結(jié)婚,只圖身體會睡覺?!?
“是,我也這么想,自從我收了孟哥兩萬塊之后,孟哥經(jīng)常給我送東西,金項鏈,和田玉鐲,還有好多小玩意,每次都是放在前臺就走,我要是沒在前臺,他也不給我打電話。”
“圖啥呢?”
“我也沒整明白這個問題,我收了不少東西,我想著回饋一下,約孟哥一起吃飯,孟哥知道我賺得不多,總是選路邊家常菜的小館子,吃飯、聊天,都很儒雅,從來不說下流的話?!?
下流?
那許某人剛才說的,完全就是下流的標準。
溫玲繼續(xù)道:“吃了幾次飯,熟悉了,我身邊走捷徑的小姐們也不少,規(guī)矩我懂,我也很隱晦地表達了想法,邀請孟哥去我租的房子喝點酒,結(jié)果孟哥只是把我送到樓下,不上去。”
我越聽越懵,第一反應是孟哥胯下二兩肉不好使了。
咱講話的,當一個游戲操控不好的時候,可以用外掛呀。
路邊藥店的玻璃上,貼滿了外掛的廣告,隨便買一個,事情就成了。
我琢磨不透孟哥是什么想法。
要命的是,溫玲說話不僅吞吞吐吐,而且還時斷時續(xù),說完一句話,有時候要等三兩分鐘才有下文。
我也琢磨不透溫玲想表達什么。
溫玲好像有難之隱,每次說話,都是猶豫,給我一種在試探的感覺。
我直接挑明道:“我不收你的錢,這一千塊你收著,你幫過我,我也想幫助你,可以嗎?”
溫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推過錢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被出馬仙弄怕了,你是不知道,上個出馬仙可變態(tài)了?!?
“怎么變態(tài)了?”
溫玲有些猶豫。
我又是那句:“病不諱醫(yī),有啥話,你直接說?!?
溫玲打量我一番,認真問:“你多大了?”
“家里的孩子都一歲多了。”
溫玲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繼續(xù)道:“褲襠里面的那點事,我門清,有啥你就直說吧。”
“那個出馬仙是我在廟門口碰到的,他說的東西挺準的,我以前也沒看過這玩意,很相信他說的話,然后他讓我跟他回家,我就回去了。”
“之后呢?”
“之后就是讓我三天去一次,去他家給仙家上香,去了兩次后,他開始動手動腳,我肯定不同意啊,他又說給我傳授功力,讓我配合?!?
“睡了你唄?!?
溫玲嘆口氣,不好意思道:“要是只是睡,我也不反感什么,他那東西不好使,然后心理變態(tài),虐到我,玩法可變態(tài)了。”
說到這的時候,溫玲聲淚俱下,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這事確實也很委屈。
溫玲說的內(nèi)容,確實開闊了我的視野,我估計那個出馬仙是海歸派,會的內(nèi)容多,可比咱這靠光盤學習的赤腳醫(yī)生強多了。
我估計諸位也不愿意看溫玲被那個出馬仙虐待的過程,許某人就略過了。
只舉兩個清湯寡水的例子,一個是出馬仙用燃燒的蠟燭往溫玲身上嘀嗒,說是重塑金剛之身,另一個是出馬仙跳大神用的趕神鞭也不往文王鼓上敲了,直接抽在溫玲的臀部,說是能驅(qū)趕邪魅。
只能說,用今天的眼光來看,似乎不是那么變態(tài),不過那是二十年前,小姑娘接受不了這玩意。
要是這門手藝能驅(qū)邪趕魅,那他媽許某人這個手藝堪稱王者段位。
溫玲道:“開始的時候,我還覺得真的在給我驅(qū)邪,后來我和朋友說,我才反應過來了,當時我就是迷進去了,被他洗腦了?!?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這個姑娘,換道:“那你為啥找出馬仙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話音未落,巷子口突然傳來了叫喊聲,突然來的一嗓子,給我和溫玲都嚇了一跳。
叫喊聲像是在叫誰的名字,再仔細聽,竟然是在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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