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碼頭,掛掉喬韻的電話后,向來有些小潔癖的鄭龍青竟然坐在了海堤上,迎著海風(fēng),白衣如雪,頭發(fā)凌亂。他懸著的腳下,海浪拍打個不停。
看著黃昏籠罩下的海面上船來船往,一臉的蕭瑟,他知道這次無論能不能勸服喬韻,都不可能再和喬韻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威逼下談成了,喬韻會恨他一輩子,無論再做什么補(bǔ)償,都不可能會再愛他?[]
威逼下若是談不成,喬韻若是不肯屈服,那么喬韻只有死路一條,從此香消玉殞。
“三哥,我想抽煙,有煙嗎?”鄭龍青頭也不回地伸手向身旁的人要道。
他站著打電話的時候,那個神情木木的黑衣男人就已經(jīng)坐在了海堤上。
至于黑衣男人叫什么名字,青龍幫里的許多人都不知道,就算知道的,也叫他‘三槍’這個綽號叫習(xí)慣了。
三槍比鄭龍青大上幾歲,鄭龍青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一直叫他叫三哥,兩人關(guān)系不錯。
上次告訴鄭龍青,說林子閑是人槍合一高手的人,就是三槍。
三槍是用槍的高手,常備三把槍使用,一支手槍,一支自動步槍,一支狙擊步槍,長中短三款。無論哪一款,據(jù)說沒有一個對手能躲過他三槍,這就是他綽號的由來。
“煙抽多了對呼吸有妨礙,會影響我開槍,你知道我從來不抽煙?!鄙袂槟驹G的三槍淡淡說了句,不過還是起身走到了貨柜集裝箱后面。
羅綺麗一身黑色皮裝,依舊是一頭波浪長發(fā),正靠在集裝箱上,臉色也不怎么好看。
三槍看了她一眼,對一群整裝待發(fā)的青龍幫門徒說道:“誰身上有煙和打火機(jī)?”
大家都是一愣,因為都知道三槍從來不抽煙。不過反應(yīng)過來后,都立刻在口袋里上下摸索,有人先把煙和打火機(jī)遞了過來。
三槍拿著東西回到了海堤邊坐下,煙和打火機(jī)遞給了鄭龍青。
鄭龍青伸手擋住海風(fēng),捂住搖擺的火苗點著一根煙,痛痛快快地吸了幾口,吐出的煙氣被亂風(fēng)卷散,看了看手中冒著青煙的卷煙笑道:“還是頭次知道抽煙的味道這么好,我想我以后會喜歡上抽它,也許會離不開它?!?
說完又連抽幾口,抽得急了點,結(jié)果把自己給嗆得連連咳嗽,一看就不是經(jīng)常抽煙的人。
木訥的三槍說道:“你是想以此證明你有過一段傷心的往事嗎?”
說出的話雖然有那么點精辟,不過他說話的語氣從頭到尾都沒有起伏,就像是對著課本讀書一樣。
“你的意思是說,喜歡抽煙的人都有過一段傷心往事?”鄭龍青調(diào)侃著笑了笑,忽然笑容一僵,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那個經(jīng)常叼根煙的林子閑,不禁懷疑,難道他也有過一段傷心的往事?
回頭見三槍不說話,又笑問道:“三哥,你有過喜歡的女人嗎?真心喜歡的那一種?!?
誰知三槍答非所問道:“你如果真的喜歡她,就盡力勸她,只要她不死,你就
還有機(jī)會……等你做了青龍幫幫主,有機(jī)會再把拿來的東西還給她?!?
“如果勸不了她,那你會不會手下留情?”鄭龍青目光閃爍地盯著他問道。
“不會!”三槍站了起來,淡然道:“你負(fù)責(zé)勸人,我負(fù)責(zé)殺人,你我各干各的,不會產(chǎn)生任何糾葛。”轉(zhuǎn)身邊走邊說道:“走吧!時間不早了,那邊還要提前做布置?!?
鄭龍青將煙頭丟進(jìn)了大海,也站了起來,看到腳下的那盒煙正要一腳踢進(jìn)海里,到了半途卻停了下來,俯身將煙和打火機(jī)撿起,塞進(jìn)了口袋里。
多少年沒有干過這樣的事情,依稀記得曾經(jīng)少年時往口袋里塞過煙和打火機(jī)。
走到集裝箱后面,看到羅綺麗后,鄭龍青特意停了下來,看著她笑道:“這樣做有意義嗎?”
“對青龍幫來說有意義,對我來說沒意義!”羅綺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說道:“但是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贝蟛诫x開了靠著的集裝箱,鉆進(jìn)了一輛車?yán)?,對眾人吆喝道:“出發(fā)!”
一群人紛紛上車,一隊車迅速離開了碼頭。
林子閑駕駛的寶馬車離開城區(qū)后,又飛速飆快,一直向西郊駛?cè)?。一條岔路口在車窗外飛速倒退,順著岔路口遠(yuǎn)遠(yuǎn)看去,遠(yuǎn)方一座荒廢的老工廠趴在城市邊緣,正是那幢廢棄的化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