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金沙夜總會經(jīng)歷兩次流拍,起拍價從最初的九百萬一降再降,第三次拍賣的起拍價只剩下四百五十萬。法院公示將于八月一號在莞城拍賣行進行拍賣。
我早已安排廖偉民向法院執(zhí)行局指定的賬戶匯入了二十萬保證金。
這天中午,我剛吃完午飯,抱著小兒子張朝陽正逗著他玩,廖偉民打來電話:“老板,剛剛執(zhí)行局的劉局聯(lián)系我,說長安這邊又有三家公司給法院打了保證金,準備拍金沙夜總會?!?
我問廖偉民:“都有哪些公司?你了解清楚,下午我們一起去拜訪一下人家。”
廖偉民說:“行,我這就去落實老板?!?
下午我?guī)е交⒑土蝹ッ耖_車出門。我靠在副駕駛的椅背上,問后座的廖偉民:“三家公司都約到了嗎?”
廖偉民向前傾著身子,答道:“約了兩家,安排在福臨門酒樓碰面。剩下一家,是長安湘西商會的會長,叫瞿陽的,那邊口氣很硬,直接回絕了,說不見!”
“我點點頭:\"那行吧,這兩家先談。”
我們?nèi)说搅烁ER門酒樓,開了個包廂喝茶等著。
約好的時間剛到,包廂門被服務員推開,進來的人讓我微微一愣,居然是之前幫我裝修星河灣會所的張剛。
張剛見到我,臉上的驚訝更甚,隨即堆滿笑容,幾步上前伸出雙手:“辰總!怎么是您?這……這可真是太巧了!”
我笑著與他握了握手,示意他坐下:“怎么,張老板也對金沙夜總會有興趣?”
張剛撓撓頭:“辰總您忘了,金沙的裝修是您介紹給我做的。我比誰都了解金沙夜總會的價值,單單裝修就超過一千萬了,更別說這么大一棟物業(yè)。\"
“我這小打小鬧的,哪敢真指望拍下來,就是想著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撿個漏?!?
這時,另一家公司的老板是個面相精明的中年人,戴著金絲眼鏡。他見到這場面,連忙上前遞煙:“張總您好,久仰大名,一直沒機會拜會。我叫牛光,在長安這邊做點小生意?!?
我跟他握了握手。牛光說道:\"不知道張總也對金沙有興趣,冒昧了。\"
我朝柳山虎使了個眼色。柳山虎會意,從腳邊的黑色手提袋里,取出十捆扎得整整齊齊的百元大鈔,推到了張剛和牛光面前的茶幾上。嶄新的鈔票散發(fā)著特有的油墨氣息。
“??偅瑥埨习?,我就開門見山了。這點心意,你們一人五萬,拿著喝茶。八月一號的拍賣會,就當是去走個過場,抬抬手,讓我底價把金沙拿下來。怎么樣?”
張剛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把面前的鈔票往我這邊推了推,語氣誠懇:“辰總,您這可就見外了!這錢我絕不能要!當初要不是您介紹那兩個項目給我救急,我那公司早就關門大吉了。您放心,一號那天,我肯定不給您添亂!”
牛光的目光在那摞錢和我臉上來回掃了幾下,隨即哈哈一笑,爽快地將屬于他的那份拿起來,塞進了自已的公文包里:“張總果然是爽快人!行,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預祝張總馬到成功!我公司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
牛光走到包廂門口,手都搭上門把手了,卻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轉過身來,:“張總,有件事差點忘了跟您提一嘴。那個湘西商會的瞿陽,對金沙可是勢在必得啊。上午還特意約我過去,硬塞給我一萬塊錢,讓我別跟他搶。呵呵,還是張總您大氣!”
我面無表情地擺擺手:“知道了,你先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