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換乘快艇后,在漆黑的海面上疾馳了三個小時。凌晨一點,快艇終于在一處偏僻的海灘靠岸。冰冷的海水沒過膝蓋,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岸邊走去。
岸上有幾束手電光在黑暗中規(guī)律地閃爍。走近后,一個精瘦的年輕人迎上來:\"張總,我是暴龍哥派來的。\"他指了指身后的土路,\"車就在路邊。\"
我示意伊萬把陳虎背好,邊走邊問:\"怎么稱呼?\"
\"叫我阿智就行。\"他快步引路,三臺黑色越野車靜靜停在路邊。
我點點頭:\"阿智是吧?我們這有傷員,先送醫(yī)院。\"
阿智看了眼被伊萬扛著的陳虎:\"什么傷?\"
他湊近查看陳虎纏著紗布的手:\"刀傷?斷了幾根手指?\"
\"三根。\"我沉聲道,\"傷口需要處理,怕感染。\"
阿智看了眼陳虎纏著紗布的手:\"直接回酒店吧。\"他掏出手機晃了晃,\"我聯(lián)系醫(yī)生上門。這醫(yī)生是市醫(yī)院退休的,平時接私活,處理這種傷沒問題。\"
\"行。\"我點點頭,眾人分乘兩輛車離開。
二十分鐘后,車子停在一家名為\"正源大酒店\"的豪華建筑前。阿智邊帶路邊介紹:\"張總放心,這酒店是暴龍哥的產(chǎn)業(yè),很安全。\"
大堂燈火通明,休息區(qū)沙發(fā)上坐著兩個人。其中一位戴金絲眼鏡的老者正在看報紙。阿智快步走過去:\"李醫(yī)生,上樓再說吧。\"
老者合上報紙,他的助手拎起醫(yī)藥箱跟了上來。電梯里,他看了眼陳虎的手,鏡片后的眼睛瞇了瞇:\"三天前的傷?感染風險很高啊。\"
電梯直達十八樓。阿智刷卡打開走廊盡頭的房門:\"這是總統(tǒng)套房,里面有四個房間,足夠大家休息。\"
\"先看傷。\"我示意伊萬把陳虎放在沙發(fā)上。
李醫(yī)生檢查完傷口后推了推眼鏡,低聲對梁智說:\"傷口已經(jīng)化膿,需要立刻清創(chuàng)。接著他對他的助手說:\"清創(chuàng)縫合。\"轉(zhuǎn)頭對我們道:\"沒帶麻藥,你們得幫忙按住他,別讓他亂動。\"
陳虎疼得渾身發(fā)抖,金家兄弟死死壓住他的肩膀。李醫(yī)生手法嫻熟地清理傷口,縫合時線穿過皮肉的\"嗤嗤\"聲讓人牙酸。整個過程中,陳虎咬著一塊毛巾,冷汗浸透了衣背。
李醫(yī)生仔細地為陳虎縫合完傷口,又取出一支抗生素注射進他的手臂。燈光下,老人家的銀絲眼鏡反射著冷光,他收拾著器械對阿智說:\"基本上沒什么問題了。\"轉(zhuǎn)頭看了眼陳虎裹著厚厚紗布的左手,嘆了口氣:\"三個手指...太可惜了。等有條件還是要去醫(yī)院做個全面檢查。\"
阿智點點頭:\"謝謝李醫(yī)生。\"他做了個請的手勢,\"我送您下去。\"
送走醫(yī)生后,梁智回到套房對我說道:\"張總,你們好好休息。\"他指了指客廳茶幾上的座機,\"有什么事直接打電話給前臺,讓他們找我就行。\"頓了頓又補充道:\"明天上午暴龍哥就能趕回來。\"
\"行,\"我拍了拍他肩膀,\"你先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