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鐘的光景,龍東強穿著一身便服,低調(diào)地來到了莊園。我早已讓李建南準備好了裝滿現(xiàn)金的六個旅行袋,整齊地碼放在客廳中央,只等瞿陽的電話。
龍東強掃了一眼那堆錢,壓低聲音對我說:“阿辰,放心,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會兒我陪你們一起去送贖金,
我點點頭,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五點一刻,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我按下接聽鍵和免提鍵,瞿陽那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喂,張辰,錢準備好了沒?”
“準備好了,六百萬,一分不少,就等你呢?!?
“哼,算你識相?!宾年柪湫σ宦?,“那好,你現(xiàn)在就把錢送到福長路,九思臺球廳,到了門口再等我電話。記住,別?;?!”話音剛落,電話就被掛斷。
我沒有絲毫猶豫,:“老柳開車,老李、明哲、東哥,我們上車,出發(fā)!”
我們五人迅速拎起沉重的錢袋,上了柳山虎的車。
剛離開莊園不過兩個路口,柳山虎突然開口:“老板,后面那輛銀色的面包車,從莊園出來就一直跟著我們,跟得很緊?!?
我看向身旁的龍東強:“東哥,那是你們的人嗎?”
龍東強瞇著眼回頭仔細看了看,隨即搖頭否定:“不是。我的人我已經(jīng)提前通知他們?nèi)ヅ_球廳附近布控了?!?
“這輛車……看來是瞿陽派來盯梢的,怕我們半路搞小動作?!?
我開玩笑的問龍東強:“東哥,能不能……借幾把家伙用一下?萬一里面情況有變,我們也不至于赤手空拳?!?
龍東強聞,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拍了拍自已腰間:“你覺得呢?我自已就這一把配槍?!?
“不過,防彈衣倒是可以讓我的人送幾件過來給你們穿上,多少能增加點防護?!?
我搖搖頭:“謝了東哥,不用麻煩。我們都穿著呢,以色列軍用級別的防彈衣,比你們標配的質(zhì)量好?!?
龍東強一臉無語地看著我,表情復雜,半晌才憋出一句:“我說阿辰,你們這……誰家正經(jīng)人會在家里備這種級別的防彈衣啊?!”
我無奈地回答:“東哥,你也知道現(xiàn)在這世道有多亂。我們經(jīng)常在外面跑,接觸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不得不多防著點嗎?都是被逼出來的?!?
說話間,車子已經(jīng)駛?cè)肓烁iL路,遠遠就能看到“九思臺球廳”那個閃著霓虹燈的招牌。柳山虎緩緩將車停在臺球廳門口。只見臺球廳的卷簾門只拉開了一半,里面透出昏暗的燈光,門口不見人影,顯得異常安靜詭異。
我們剛下車,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果然是瞿陽。接起電話,他那命令式的聲音傳來:“張辰,到了吧?你,一個人,提著錢進來。其他所有人,都給我留在外面,不準進!”
我立刻回懟過去,語氣強硬:“瞿陽你他媽是不是窮瘋了沒見過錢?六百萬現(xiàn)金,你知道有多重嗎?讓我一個人拎?開什么玩笑!最少得四個人一起拿!不然這交易沒法做!”
瞿陽在電話那頭似乎被我的強硬噎了一下,隨即怒道:“……行!那我派人出去拿!”
“不行!”我斬釘截鐵地拒絕,“不見到曹老本人平平安安的,我絕不會把錢交到你任何手下手里!必須我們的人親自拿著錢進去,當面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只能聽到瞿陽粗重的呼吸聲,顯然他在權(quán)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