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琉雪偷盜清平公主令牌,指使宮女害了明萱郡主,被罰在浣衣局為奴一月之事,很快就在京中傳開了。
崔氏自覺顏面盡失,推掉了所有的宴席,翌日便進(jìn)了宮,拜見淑妃。
但這會兒,齊王被革職在家,淑妃也正在滿腹怒氣。
瞧見妹妹來,不僅沒幫忙,還譏諷了她一通。
“要不是你那個養(yǎng)女,云凜何至于被人算計在皇帝面前出了差錯,如今被革職在家,讓皇后和顧貴妃看了好大笑話!”
崔氏知道她姐姐在氣頭上,一聲不吭,只低著頭,等她罵過發(fā)泄完了,才適時露出了手腕的傷疤。
那是幼時她們姐妹在一處,不慎打翻燭火,燒了閣樓時,有帶火房梁落下,砸在淑妃身上時,崔氏用手臂為她擋住的。
也正是因此,即便有諸多兄弟,淑妃也最寵愛這個小妹。
這會兒瞧見她的傷疤,淑妃輕嘆了口氣,怒氣消了大半,將她拉到了身旁坐下:“冬宜,本宮不是怪你,是你那個養(yǎng)女實在不安分。說到底,漪寧才是你的親女兒……”
“琉雪也是我的親女兒。”
崔氏語出驚人。
淑妃都驚了好半晌,她心腹宮女見狀,也紛紛退到了屏風(fēng)外。
“你……你好大的膽子!”
淑妃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崔氏,“武安侯待你情深,至今后宅只有你一人,你為何……”
崔氏冷笑了聲:“他有庶長子?!?
淑妃輕嘆了口氣,沒指責(zé)自己妹妹,而是問:“此事還有何人知曉?”
“只有姐姐。”
聽到這話,淑妃面色稍緩,妹妹最信任的是她,方才那點(diǎn)兒被人瞞著的不悅瞬間煙消云散。
崔氏看著她,眼里滿是祈求:“姐姐,琉雪也是你親外甥女啊,她身上也流著崔氏的血,怎能讓她淪落浣衣局,受此屈辱?”
提及此事,淑妃已是憤恨不已,“還不是顧貴妃那個賤人!存心羞辱本宮!你且等著,本宮不會放過她的?!?
崔氏頷首,她憎惡顧貴妃,但更厭惡不顧姐妹之情的盛漪寧。
明明那是她親妹妹,受了那么多委屈,她是風(fēng)光無限的侯府嫡女,琉雪卻只能占個養(yǎng)女的身份,她就不能讓讓琉雪嗎?
“那琉雪……”
“過幾日,等皇帝氣消了,本宮再跟他求個恩典?!?
“琉雪如今被逐出宮學(xué),名聲也都?xì)Я??!贝奘弦荒槗?dān)憂。
淑妃輕拍了拍她的手:“本宮會去求皇上,為琉雪賜婚,給云凜做側(cè)妃?!?
她臉好了后,皇帝也來看她了,在她這留宿了幾夜。
淑妃已經(jīng)摸透皇帝的心思了,他嫌棄盛琉雪,但當(dāng)父親的到底拗不過兒子,只要齊王不執(zhí)意娶盛琉雪為正妃,只要一個側(cè)妃的名分,皇帝也是能松口的。
從前覺得盛琉雪好,是跟山野歸來還身子受過傷的盛漪寧相比,但跟謝家嫡女一比,盛琉雪又差遠(yuǎn)了。
崔氏早就聽說了太后給齊王和謝蘭香賜婚之事,心底有些不舒服。
“只是委屈了琉雪,她本該是云凜的妻子。”
淑妃倒沒覺得委屈盛琉雪,這皇家的妾她堂堂崔氏嫡長女做得,盛琉雪一個奸生女怎么就做不得了?
但到底是出爾反爾,虧欠了妹妹,淑妃好聲好氣地跟她說:“她如今是齊王側(cè)妃,往后,云凜顧念著她的情分,會封她貴妃的。你瞧這宮宴上,那些個王妃夫人,瞧見了本宮,還不是要行禮問安?又誰敢說本宮是妾?”
四妃,皆是正一品,與前朝三公同品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