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姣則是好奇地看著盛漪寧,早在回京前,她就聽說過這位表姐出身神醫(yī)谷。
盛漪寧沖她回以善意的微笑。
“表妹在府上住得可好?”
“很好?!?
孟姣有些害羞地低下頭,覺得這位姐姐聲音真好聽。
盛漪寧察覺到,孟姣手中捏著塊手帕,時常掩唇咳嗽,于是關切詢問:“表妹這是受寒了么?”
孟姣輕聲細語說:“從娘胎里帶出來的毛病罷了。我這身子骨就這樣,總要咳上幾聲才舒坦,爹娘在江州請了許多郎中給我看過,都治不好?!?
盛漪寧將她的手拉了過來,給她細細把脈。
盛錦眼中帶了些期盼,“漪寧,姣姣這病,可能治?”
孟姣倒沒抱有什么希望,怕母親給表姐壓力,便道:“娘,我這自小就有的毛病,哪是能根治的,無非就是開些藥讓我舒坦些,夜里能睡個好覺罷了?!?
盛錦眼中含淚,“我可憐的兒,都是娘對不住你。你因著這病受了多少苦,在江州,還因身懷惡疾,被那徐家小兒退婚……”
老夫人面色也驟然沉了下來,“什么?何人敢退我外孫女的婚?”
提及此事,盛錦便滿心憤恨,“那徐敬祖狼心狗肺,他原本不過是個窮酸秀才,連進京趕考的盤纏都湊不齊,我夫君好心收他做了學生,給他傳道授業(yè),資助他讀書,考取功名,供他吃穿,讓他與姣姣定下婚約,想讓他照顧姣姣一輩子?!?
“可他,考中進士當上官后,竟是不認賬了!他差家中老母上門,退了與姣姣的婚約,還譏諷姣姣身有惡疾,不是長壽之相,瞧著便晦氣,也定然生不出孩子。這也就罷了,那徐敬祖還堂而皇之的,娶了江州的花魁為妻,害得姣姣自此成了江州城的笑話。”
孟姣低著頭,想到那些傷心事,眼底哀愁一片。
盛老夫人氣得面紅耳赤,“豈有此理!那徐敬祖現(xiàn)在何處?”
盛錦恨恨說:“在玉京城中做官呢!聽聞他入了魏王的眼,已官居六品?!?
一個窮酸秀才,能這么快升到六品,已然是祖墳冒青煙。
可見那徐敬祖的確有才能,也有機緣,孟姑父識才的眼光不錯,只是沒看清人品。
“這病不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
盛漪寧這話一出,盛錦和孟姣都不由驚訝。
“怎會?姣姣未足月就出生了,自小體弱,我請了無數(shù)名醫(yī)替她調(diào)理,都不見效。三歲的時候,有一回,她都咳出血了,好在彭醫(yī)姑撿了藥給她喝,才稍好些。這些年,姣姣的病時輕時重,也都是吃著彭醫(yī)姑的藥,才能勉強續(xù)一條命。”盛錦一一道來。
盛漪寧卻是眉頭緊擰,“表妹這些年所飲之藥的藥方可在?”
盛錦搖頭,“那是彭醫(yī)姑的獨門藥方,不輕易給人看。但她也隨我們一同進京了,說等到月中,便會如約捧藥而來?!?
老夫人察覺到了端倪,皺眉問:“可是姣姣這些年喝的藥有什么問題?”
盛錦驚訝,“這怎么可能?彭醫(yī)姑與我們無冤無仇,怎會害姣姣?何況若不是她出手,這些年,姣姣都死好幾回了?!?
就連孟姣都不愿懷疑彭醫(yī)姑。
她們想不到彭醫(yī)姑有什么理由要害孟姣這個小姑娘。
盛漪寧說:“表妹的脈象很弱,幾乎都沒有脈搏,這脈象很奇怪,像是不斷中毒,又不斷被解毒,氣血早已在這之間被消耗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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