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要急死了,你們怎么都不急?”裴凝嫣氣呼呼質(zhì)問。
裴硯青也知道現(xiàn)在情況危急,但卻自信昂揚:“小叔不急我不急?!?
裴凝嫣無語凝咽。
她氣呼呼地找了塊地坐下,破罐子破摔,“好好好,你們都不急,是我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待會兒太子表哥出事了,我看你們哪兒哭去!”
相對于太子黨官員們的愁云慘淡,齊王黨和魏王黨都在偷著樂。
武安侯看到盛漪寧還和裴玄渡待在一起,皺著臉,來回踱步,步伐愈亂,終是忍不了,對盛承霖和盛承熙說:“快去把你們妹妹拉回來!”
都什么時候了,太子都出事了,還跟裴家人攪合到一起,真是不要命了!
然而兩個兒子都沒動。
盛承霖偏過頭,冷哼:“我不去!她都寧肯認個庶子,都不認我這嫡親哥哥,我還要上趕著救她?她既喜歡跟太子黨的人湊一堆,還管她做什么?”
盛承熙則是不敢管盛漪寧的事,對武安侯的態(tài)度倒沒有盛承霖這般任性,拒絕起來禮數(shù)周全,卻處處透著疏離:“父親,妹妹自有分寸,不必操心?!?
武安侯才不想操心,他只是擔心那個逆女牽連到他。
可他又不敢這時候自己過去拉走盛漪寧。
不到最后一刻,他也不敢明晃晃地得罪裴玄渡。
他來回踱步,目光四處轉,在看到與齊王站在一起的崔冬宜和盛琉雪時,眸光亮了亮,快步行去。
“琉雪,怎么眼睛都哭腫了,是誰叫你受了委屈?”他又端起了一副慈父的姿態(tài)。
“是漪寧姐姐?!笔⒘鹧└鏍睢?
武安侯冷哼:“那個孽女!”
“爹要給琉雪做主嗎?”盛琉雪眼含期盼。
武安侯看了眼盛漪寧,對上她身側裴玄渡瞥來的視線,脖子縮了回來,目光也收了回來,不敢應盛琉雪的話,搪塞說:“有齊王殿下給你做主,還用得著爹?”
盛琉雪眸光瞬間黯了下來。
“不過你這些日子在寺廟清瘦了,等回府,爹一定好好補償你。”武安侯忙道。
崔冬宜冷哼了聲,“琉雪回府都幾日了,也不見你這般殷勤,怎么,如今你的好女婿要沒了,便又當起我們崔家的哈巴狗了?”
武安侯感到無比屈辱,可攥緊的拳頭又漸漸松開了,腆著臉道:“夫人這說的什么話?本侯與崔家何曾有過嫌隙?”
崔冬宜瞥向他,滿眼嘲諷。
齊王也一向看不上這個姨父,不與他搭話,只是皺著眉看與裴玄渡走得近的盛漪寧。
很快,宮中又來人了。
這回來傳話的大太監(jiān)依舊是馮良。
他拂塵一揮,目光掃過眾人,扯著公鴨嗓揚聲道:“皇上口諭,傳定國公、裴太傅、長樂公主、盛漪寧、齊王、魏王、顧少卿和崔少卿覲見?!?
“除定國公府眾人外,其余官員女眷皆可歸家。東宮之人不得外出。”
馮良的話落下,眾人紛紛謝旨。
而被他點到的人,則是在御林軍的陪伴下一同去太和殿面圣。
齊王與盛琉雪依依不舍地告了別,這才與崔景煥一同離開。
盛漪寧跟在后頭,從旁經(jīng)過時,盛琉雪唇角勾起笑,與她小聲說了句:“姐姐,一路走好啊?!?
方才她問過齊王表哥,今日之事是不是他們讓盛漪寧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