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漢族人不會跳舞的?哪怕胡明慧挺著個肚子隨便晃悠,都帶著十足的韻味,妙不可。
聞訊而來的人越來越多,當真正能歌善舞的大白母熊們的擠滿了這原本空曠至極的辦公室,徹底將這場突如其來的聚會推向了極致高潮。
許森從人群里擠了過來,趴在李安然耳邊大喊,“樓下有個叫安德烈的軍人找你,他好像還帶了十幾個人。”
“什么?安德烈?”已經陷入癲狂的李安然遲鈍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讓他去隔壁會議室?!?
此時李安然才感覺到身上已經大汗淋漓,汗水將襯衫緊緊吸附在背脊上,有些不太舒服。
回到房間胡亂收拾了一下,換了一件干凈襯衫,這才趕往會議室。
進門時候,大安德烈和十幾個軍官模樣的人齊刷刷站了起來,倒是把李安然嚇了一跳。
“安德烈,我的朋友。”李安然臉上露出驚喜,與安德烈狠狠來了一個熊抱,讓原本忐忑不安的安德烈的情緒頓時穩(wěn)了一些。
“安然先生,我……我們是來投奔您的?!贝蟀驳铝艺f著話,眼神就有些頹然,“克格勃正在抓捕軍官,我們害怕被他們清算,所以……”
短短兩句話,李安然已經明白了一切。這個巴卡京下手夠徹底的啊,不但將上層一網打盡,還要清洗中層,這是打算徹底控制這幾支部隊啊。
“我們團正好是封鎖廣場的主力,那些克格勃就說我們參與了叛亂……這幫狗娘養(yǎng)的王八蛋……太欺負人了?!贝蟀驳铝液苁遣环仓皇欠蠲惺?。但又能怎樣?說你有罪,那便是有罪,人家一而決,你又能奈何?
看到其他軍官齊刷刷看著他,眼神里有黯然,也有期盼,李安然的腦子便飛速運轉了起來。
還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頭啊,自個正好要下手斂財,人家就遞了刀子過來。
“來,我們坐下慢慢說?!崩畎踩宦冻鲇押煤吞@的笑容。在一旁許森看來,像極了狼外婆。尼瑪,真的是不怕他跳,就怕他笑啊。
巴卡京側耳聽了一會外面?zhèn)鱽淼臍g呼聲,臉上的春風和煦,全然看不出他進屋前的那個陰狠的模樣。
“你們的丈夫,父親,爺爺,阿納托利同志已經犧牲了,臨走時候拜托我好好照顧你們一家?!庇蟠笮⌒∫患胰嘶蛘邤骋?,或者恐懼,或者迷茫,或者哀傷的目光,老頭在椅子上緩緩坐下。
“阿納托利同志在你們看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可在我們紅色鐮刀人民的心目中,他卻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一個具備人類最高品質的偉人?!卑涂ň┐丝淘俅蜗肫鹉莻€沾滿胃液的膠囊,心里微微顫動了一下。
老少們的冷漠,讓他心里感到了微微寒意。只有那個將一個小男孩緊緊抱在懷里的小女孩,她的眼里似乎在發(fā)著光。
“你們之所以恨他,是因為他把你們帶到了這里,因為你們覺得這里只屬于他,而并不屬于你們,對吧?”
沒人搭話,可是他們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巴卡京微微嘆氣,“如果你們知道一旦他的身份暴露,你們一家老少也沒有了未來,不知道你們還會這么想嗎?”
安娜垂手站在一旁,將眾人的表情全數收進眼底,忽然替躺在冰冷停尸房里的那個老人有些不忿起來。
“從今天起,你們需要隱姓埋名一段時間,等我們認定安全后,可以按照你們的意愿送到你們想去的任何地方,這是我對阿納托利同志的承諾?!卑涂ň目诖锩婺贸鲆粡埇F金支票,遞給了阿納托利的遺孀手里。
“這是五百萬美元的現金支票,可以隨時在儲蓄銀行里兌現?,F在……我們說說今后的安排吧?!?
安娜有些厭惡地轉過視線看向一旁,他們眼里露出的貪婪和驚喜,刺激得她忍不住想掏出槍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