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逸抬眼望去,康州軍的兵卒們大多眼神空洞地癱坐在地上。
他們的戰(zhàn)甲殘破不堪,上面沾滿了血跡和煙塵,似乎能與這破敗的戰(zhàn)場融為一體。
遠處,一個步卒營的士兵,緊緊握著手中的斷刀,手指因過于用力而大片發(fā)白。他的臉上滿是煙泥,眼神中透著深深的恐懼和迷茫,絕望與無助充斥著整個內(nèi)心。許是還未從先登之戰(zhàn)中回過神來。
“哎?!庇钗囊莶唏R緩行,來到那名兵卒面前?!澳闶悄囊粻I的?”
該步卒緩緩抬起頭來,干澀的喉嚨說起話來有些口齒不清?!靶 〉氖遣阶渌臓I的。”
“小兄弟,回營了。明日還要繼續(xù),爭取活下來?!庇钗囊菸⑽u頭,準備離開。
“沒有營了。他們…都死了。哈哈!步卒四營的人全都死了。哈哈…只剩我一個……”說完,該步卒瘋狂大笑起來。
看著眼前瘋狂大笑,滿地打滾的這名士兵。宇文逸眼眶微紅,幾息之后,一槍了解了他的生命。
幸存的兵卒紛紛互相攙扶著,艱難地在戰(zhàn)場上挪動,他們步伐踉蹌,每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這些首戰(zhàn)活下來的人,大多身上布滿了傷口,鮮血不斷滲出,眼神中充滿著痛苦和疲憊,仿佛生命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地消逝。
一些重傷的兵卒更是躺倒地上,因痛苦而扭曲著身體,面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眼神中滿是對活下去的渴望,卻又漸漸變得黯淡無光。
秋風吹襲黃沙,揚起塵土紛飛。
定平關城之下,早已陣亡的兵卒,靜靜躺在那里,有些雙眼緊閉,表情痛苦;有些嘴巴微張,似乎還在呼喊著什么。
用以攻城的器械,大多也已損壞,云梯,井闌傾斜的歪在一旁,上面布滿了刀痕和箭孔。遠處,沖車的鐵鞍之下還冒著滾滾濃煙,投石車的繩索也早已經(jīng)斷裂。
“呼……!……撤軍!”宇文逸長嘆一口氣,臉上滿是無奈的表情。此戰(zhàn)的損失之大,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
……
隨著大軍陸續(xù)退去,夜幕也緩緩降臨。
戰(zhàn)場一片死寂,硝煙覆蓋著整個定平關的內(nèi)外。
魏冉來到哨塔之上,眺望著遠方。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仿佛連風中都夾帶著死亡氣息。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