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瞥了一眼張士杰,臉上的表情很是陰沉。“我同他進入刺史府的暗牢之內(nèi),那些人如果是百姓,為何不大聲呼喊?為何不開口鳴冤?這無關(guān)于我是誰,這是人的本能。
他們雖然衣衫襤褸,模樣憔悴,但眼神卻很平淡,并沒有不安和慌亂的感覺,好似早已預(yù)料到會有人前來。這就是我感到違和,卻沒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的地方?!保ㄗ⑨專?69章有鋪墊。)
宇文蕭思慮幾息,開口說道:“世子的意思是說那些人是府兵假扮,真正勞工百姓確實被處理干凈了。留下他們給你看,不過是讓你覺得他良心未泯,卻又無可奈何……”(注釋:勞工早就被害,這個在153章有鋪墊。黃世安與趙元的對話。)
徐平微微頷首。“沒錯,勞工這方面這只是其一。從我們來到溧陽,所見所聞,都離不開他對瑜州的貢獻,還有百姓對他的口碑。
這是他長久以來立下的人設(shè),雖然貪贓枉法,卻又一心為民。這個人設(shè)是立給那些不愿意與他同流合污之人看的,比如毛云申。
瑜州的官員里面總有與他背道之人,總有廉政之人。這些不與他為伍的官員,勢必還有著為民之心。與其一個個除掉,不如讓他們視而不見。
對于貪官,黃世安與他們狼狽為奸。對清官,黃世安給他們編織形象,不是我想貪,我貪也是另一種方式為民。
長久以來,他就這樣混跡在瑜州的官場之中。白的理解他,黑的跟隨他。沒有人鬧事,也沒有人舉報,毛云申甚至還愿意為他頂包。要說玩弄人心,他簡直是有一套。”
“要這么說來,他在牢中與你說的話……”宇文蕭很快便抓住了重點。
徐平點了點頭?!捌涠?,他給我營造一種只要回京他就必死無疑的結(jié)論。把深處的矛盾往朝內(nèi)去推,把關(guān)于他的問題弱化,把朝中奸佞的問題放大。
為了把事情嚴重化,他甚至搬出皇子來做擋箭牌,還佯裝怕我受害。
朝中皇子除了紀賢、紀武與紀允,其他的年齡尚小,參合不了此事。
紀武背后是蕭如諱,紀允背后是司徒文。這二人誰都知道不干凈,只是沒有實際證據(jù)。他所謂的有皇子參與其中,和點名司徒文與蕭如諱有何區(qū)別?只是玩弄了一個語技巧而已?!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