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鶯兒心頭一緊,臉上卻依然保持著鎮(zhèn)定,垂眸回道:“先生,這些花植皆由坊市送來,奴婢并不清楚其來源。”
徐平側目看了眼陸錚,而后手指輕輕敲著桌面。“這些新添的植物中,有些并非我朝之物,你可曾有所察覺?”
“世子,奴婢對花卉植物了解甚少,實在未曾留意到此事?!柄L兒抬頭,眼神刻意中閃過一絲迷茫。
“是嗎?”陸錚抿下一口茶水。“這些花植價格不菲,府內的開支都有賬目,便是坊市送入,你沒有過賬?沒有挑選?”
思索片刻,鶯兒慌忙跪地?!跋壬?,這自然是有的,見其美艷,奴婢方才留下。未曾詳慮,還請世子殿下責罰?!绷T,她低眉垂目,眼中閃過一絲冷厲。
聞,陸錚輕撫須髯,起身指向門外的一片綠植?!按嘶麨榈し?,內含微毒,長期栽養(yǎng),對人會造成嚴重損害。
花坊不可能將其拿來售賣,鶯兒,你打算害誰?”
“那不是……”話音未落,鶯兒便趕忙轉口?!芭静恢宋镉卸?,奴婢……”
“那不是什么!”陸錚輕聲問道。
“那都是奴婢該死,奴婢不知,還請殿下重責。”說著,鶯兒不停的磕頭。
見此情形,徐平正欲拍案而起,卻見陸錚余光微凝,而后送去一個眼神?!斑@世間花植繁多,往后注意些。下去吧?!?
鶯兒佯作如獲大赦,叩首告罪之后躬著身子退出了房內。
退出門外,她雙眸凝重。接到薛維民的傳信,她本欲通過一些細微的調整,給薛若薇營造一些金國的生活氛圍。比如飲食,日用,植被等等。
這些花植即便在金國也不多見,她是如何也沒料想到居然會被認出。
“主上給的時間太緊,大意了……”鶯兒暗嘆一口。將一切直接告知薛若薇顯然是不可行,且不說她從小在周境長大,便是如今與徐平的關系也極其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