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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平五年秋,北境。
亭山山脈,漫山遍野的枯草敗葉在風(fēng)中簌簌飄落。
徐遠山扶著刀柄立于坡谷,四周滿是鎮(zhèn)北軍尸體。
戰(zhàn)甲早已殘破不堪,刀刃上布滿缺口與血跡。紅纓于風(fēng)中微微顫動,訴說著昔日榮光。
不遠處,蠻狗如潮水般涌來,喊殺聲在山谷中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
望著這一幕,徐遠山眼中透著堅毅與決絕?!皬堃贰?
“王爺。”
“你從左翼突圍,定要將此訊送回,沿途切勿戀戰(zhàn)?!?
“不如末將護您……”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绷T,徐遠山抽出佩刀。“朝中當有內(nèi)賊,本王有負先帝重托,雖萬死,無顏九泉相見……”
聽聞此,張曳深吸一口氣,繼而跪地施禮?!澳⒖v然萬死,定將此訊送達。王爺……保重?!?
待其走后,徐遠山怒聲喝道:“北境兒郎們,懼否?”
“殺敵報國!萬死不辭?。?!”
“進則死亦榮焉,退則生亦恥也。兒郎們,隨本王殺………”
隨著戰(zhàn)斗持續(xù),鎮(zhèn)北軍的傷亡越來越慘重。直至日落,唯剩徐遠山與少數(shù)部卒。
眾人被蠻狗逼至高地,大量弓弩手于四面八方而至。
耶律洪陽于陣中緩步而出,滿臉得意的看著徐遠山。“徐公,今日你插翅難逃!投降吧,大周能給的,本王可加倍?!保ㄗ⑨專阂珊殛柎藭r尚未承繼九五。)
聞,徐遠山冷笑一聲。“笑了。徐某雖不才,又豈會向蠻狗投誠?”他的聲音雄渾有力,在山谷中久久回蕩。
“徐公高居軍神榜第三,能有今日之失恐怕心意難平吧?”罷,耶律洪陽戲謔一笑。
話音剛落,天空中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雨水敲打在徐遠山臉頰之上,混合著汗水與血漬。抬眼望向蒼穹,他緩緩舉起手中佩刀?!罢f吧,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