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平摒棄雜念,安撫好薛若薇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廂房。
對(duì)于如今的局勢(shì),還算有利,至少?zèng)]有明顯的破綻。無論姜安民有何謀劃,有李正我留守在大梁當(dāng)是無礙。
離入冬只有幾個(gè)月了,趕回岳州也需要半月有余,期間還得繞道去一趟賀州……念及此處,徐平拍了拍臉頰,大步朝向外堂走去。
自己今日便要回京,也不知司徒咸魚是否知曉。既然已被禁足,便是知曉也無甚意義。輕嘆一聲,徐平讓下人牽來了馬匹,本想入宮一趟,最終還是放棄。
看著王府朱紅色的大門緩緩閉實(shí),徐平雙腿一夾,朝著西門飛奔而去。
與此同時(shí),摘星樓頂,張啟圣放下手中酒壺,隨意的瞥了眼窗外?!凹热粊砹?,何必遮遮掩掩,怎么,你也有怕的時(shí)候?”
幾息后,見窗外依舊沒有任何回應(yīng),張啟圣打了個(gè)酒嗝。“你二人可真有意思,一個(gè)整日憂心忡忡,一個(gè)整日花天酒地。倘若心中已有打算,還來此處做甚?”
“吱嘎。”片刻之后,徐滄推門而入。
“喲,活得挺滋潤嘛,老夫還以為你死在了勾欄。”
“老張頭,咋就沒人把你嘴巴撕爛?”徐滄隨意的坐到了案臺(tái)之上,一把奪過對(duì)方的酒壺。“你咋還沒喝死?”
張啟圣自顧自的靠躺在軟榻上,眉間帶著幾分調(diào)侃。“那么些年未見,你就是這樣和自己的師尊說話?再說了,你這狗王八都沒死,老夫又怎能先你一步?!?
聽聞此,徐滄笑著搖了搖頭?!皠e說這些有的沒的,今日前來,也不是來讓你說道。老頭,賜婚宴之事與你脫不開干系,算一卦,如何?”
張啟圣一把將酒壺?fù)尰??!澳愫袄戏蛩憷戏蚓退??你多雞毛???”
“你這老頭好不知趣,我可沒白讓你幫忙,有什么要求你但說無妨,只要能辦到的我絕不含糊?!绷T,徐滄跳下案臺(tái),抬手微微以禮。“我可有在先,當(dāng)年的事情怨不得我,你若心有介懷,大可找他去?!?
見狀,張啟圣低頭垂目,并未給對(duì)方任何回應(yīng)。
“齊王本就不是什么好貨,當(dāng)初我可提醒過你,你自己要把女兒嫁給他,事到如今又有何好說?”話到此處。徐滄緩步走到床邊?!白源虮装赴l(fā),我曾多次勸誡,你自個(gè)兒不聽,到頭來還記恨上我,何至于此?
老張頭,你那點(diǎn)心思我清楚得很,先太子都走了那么些年,你還有什么可放不下的?”
“滿口胡。”張啟圣眉頭緊鎖,語也冷淡了幾分?!澳阋灿心樚峒跋忍樱慨?dāng)初你是如何承諾于他的?士為知己者死,老夫看錯(cuò)你了。”
“他死又不賴我,你這話說得不對(duì)?!毙鞙嫣智么蛑伴?,目光也隨之朝向遠(yuǎn)處望去?!爱?dāng)初咱支持他是因?yàn)樗档米冯S,但這并不代表著我不能為自己打算。
時(shí)過境遷,往日之事何必諸多糾結(jié)。幫忙算一卦,這可不僅僅是為我。”
聽聞此,張啟圣稍稍愣神,而后自嘲一笑?!昂呛牵_是如此。畢竟人都走了那么些年,誰又會(huì)念念不忘。齊王之事暫且不,你有你的立場(chǎng),無可厚非?!闭f著,張啟圣站起身來?!耙擦T,看在師徒一場(chǎng),說吧,今日找老夫想算個(g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