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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側(cè)目,看著蕭如諱平靜的神色頗為不解。
“御首大人,今日徐滄這般公然挑釁陛下權(quán)威,陛下卻只是做做樣子斥責幾句,這其中深意,恐怕是想敲打咱們吧?”在其身旁,天獄司司首低聲問道。
“敲打咱們?不不不!皇帝是在敲打布政府罷了。與咱們何干?”說著,蕭如諱笑著舉起茶盞,輕輕吹了幾口?!斑@有些人啊,是越來越會演戲。
既要馬兒跑,不給吃草也就算了,還想著連馬肉都一塊刮了去。給口飯讓咱們搶?本御首又豈會著了他的道?
借著徐滄敲打文黨,這般讓步,還不是不想想承擔與藩王翻臉的后果。小道?!?
“既是如此,依御首大人之見,我等又該如何應(yīng)對?”
“應(yīng)對……嗯……”沉思片刻,蕭如諱頗有些戲謔。“好好的北境不待,跑來這里趟渾水。蠻狗一老實,徐滄是太閑了,無需在意他入京?!闭f著,他親自起身為眾人倒?jié)M茶水?!懊芮嘘P(guān)注布政府和皇帝動向,別把精力浪費在無關(guān)的人和事上。
還有,司徒老賊病倒,加緊拉攏朝中無黨派的勢力。爾等回去之后,散布些不利于司徒孝康的論,在朝堂上再給他點壓力?!?
“御首大人,如此一來,顧令先豈非……”
其人話未說完,蕭如諱卻飲茶含笑。“區(qū)區(qū)一后輩,或待如何?就憑他還想拿司徒老賊的位置,那是癡人說夢。
皇帝畫塊餅,他就上趕子跳腳,真以為皇帝想讓他來取代司徒文?”說著,蕭如諱微微一頓,隨后手指敲打著臺面?!爸T位同僚,呵呵呵呵!卻不知這痰盂的作用幾何?”
“這還用說,自然是接那污穢之物?。坑状笕撕纬龃藛??”
“用完之后呢?”蕭如諱繼續(xù)開口,未等他人接話,他自己又道:“便是將之踢到一旁才對嘛!呵呵呵!
要接掌布政府,顧令先可不夠。真正該扳倒的是司徒孝康,明白了?”
聽聞此,眾人面面相覷,幾息之后,紛紛開口笑道:“御首大人英明!”
“過過!諸位同僚不必吹捧!”蕭如諱再飲一杯?!爱吘顾就礁拇蠊?,其背后勢力盤根錯節(jié)。既然咱們已經(jīng)已經(jīng)有了動作,就得一擊即中。
徐滄入京,咱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管好自己的本職。徐平述職在即,朝廷既然有風浪翻涌,莫要卷入這場紛爭,以免惹禍上身。
好好盯著司徒孝康,有什么事,隨時通知老夫。府上已備好酒洗,諸位,請把!”罷,蕭如諱起身朝著膳堂而去。
轉(zhuǎn)眼明月高懸,神京城被黑暗籠罩,各府邸中的討論聲也逐漸平息。
夜黑如墨,華燈璀璨,皇宮的琉璃瓦在月色下泛著清冷。
司徒府內(nèi),一片靜謐,唯有后花園一角的暗房透出些許昏黃的燈光。司徒明德腳步匆匆,穿過曲折的回廊,輕輕叩響了暗房的門。
“是明德嗎?進來?!狈績?nèi)傳來司徒文略顯蒼老卻不失威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