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多,多謝陛下厚愛!”說著,司徒文突然大喝一聲?!邦欘I(lǐng)先,你簡直太讓老夫失望了?。?!”
顧令先見此情形,趕忙出列,笏板重重磕在金磚之上?!氨菹?,司徒文這是混淆視聽!景平七年,他私設(shè)刑堂逼死余思民。還有陛下親征定平期間,此賊亂殺無辜,排除異己,一連殺害十余位朝中大臣。
陛下,陛下,證據(jù),這些證據(jù)就在微臣的府中,鐵證如山,容不得他狡辯啊陛下!”
“證據(jù)?”司徒文仰天大笑,笑聲中帶著濃重湯藥味?!坝嗨济竦拇_是老夫殺的,那,又待如何???
余賊若不向元武泄露糧道路線,幾十萬石軍糧怎會被莫無涯焚燒殆盡?定平又怎會失守?
至于排除異己?哼!國難當(dāng)頭,凡敢降者,就該誅其九族!殺之盡滅。
你以為你那些心思能瞞得過老夫?你個無恥小輩,不過初領(lǐng)布政府,便四處結(jié)黨,見縫插針。麾下那二十七個門生,哪個不是在各地吃著雙份俸祿?哪個不是在油水衙門收斂國財?需要老夫一一給你道明嗎?”
望著司徒文咳血的嘴角,隆圣帝的思緒不由自主的飄回到遠征定平時期。那時,非但北蠻以舉國之力南下,定平告破,涼州勢危。
是司徒文走遍天下,四處征集糧餉,為涼州與北境源源不斷的送來軍需。也是司徒文坐鎮(zhèn)京城,杜絕一切流蜚語,杜絕一切亡國滅種之論。但有敢降者,均被其抄家滅族……
“陛下……”司徒文艱難攥住隆圣帝袍角,十指深深掐進金線之中?!袄铣级纺憜栆痪洹?
司徒孝康雖有罪,國稅司誰能三個月內(nèi)湊齊餉銀?
顧令先清廉,可他推行新政讓多少州府?dāng)嗔硕愒矗?
徐滄兵強,北境二十萬大軍有多少吃空餉的?”說著,司徒文將目光轉(zhuǎn)向群臣,渾濁而銳利的眼神掃過每一張朝臣的臉?!罢祰椅ky之際,各國狼子野心。爾等不思大義,還在此勾心斗角?
什么新政舊政?陛下以為這朝堂是清官的戲臺?錯!大錯特錯!這是列國征戰(zhàn)的棋盤!
此亂世之中,陛下需要的是開疆拓土、穩(wěn)固江山的能人,而非那些只會高談闊論、沽名釣譽的腐儒!
太祖有云:奪天下易,守天下難。陛下何以縱容這群跳梁小丑在此互相拆臺?是嫌這大周的朝堂還不夠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