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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司徒文的話,司徒明德默不敢。
見他臉色有變,司徒文蒼老的面龐上罕見的露出幾分力不從心?!罢茩嘁蛔?,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老夫又能如何?青州數(shù)千名族人等著吃飯,掉幾個人的腦袋,總好過掉一群人的腦袋……”
“老爺啊,不管怎樣,大少爺他……”司徒明德并未將話說完,他暗自握緊衣袍,隨后低頭垂首?!耙灰鞯隆?
聽聞此,司徒文仰頭長嘆,連帶面容似乎又蒼老了幾分?!坝猩嵊械?,這個道理皇帝又豈會不知?
你以為徐平所謀那個逆子全然不知嗎?他若真是愚昧至此,又如何掌權國稅司多年?如何能在這大周朝內肆意斂財?!?
司徒明德驟然抬眼,望向對方的眼神中恍然大悟?!澳囊馑际恰蠣敚笊贍斚惹暗哪切┰挕?
“是說給老夫聽的!”罷,司徒文緩緩放下車簾。“對于這些,他心中門清。自負讓他誤以為自己能攪弄朝局,即便今日淪為棄子,他也沒有丟了司徒府的臉。
他心中有恨啊,可他恨的并不是老夫今日大義滅親,而是恨老夫與他政略不同……”
“即便如此,大少爺也并沒有說出咱們與北境暗通款曲。”司徒明德解開車囊,為對方換上一件干凈的衣袍?!袄蠣?,莫非真不能救大少爺一命?”
“不是不能,而是不行……”司徒文緊了緊披上來的衣袍,隨后無奈的搖了搖頭?!耙氡K幻?,不難。若非老七昏聵,不堪大用,司徒府又何須兩邊下注?
既然要下注,就得給徐滄一個交代。徐遠山之事,你以為他和紀凌這些年沒有明察暗訪嗎?不過是涉及到紀康,難以公諸于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