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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天牢深處,司徒孝康倚著潮濕的墻壁,發(fā)絲凌亂,臉上滿是疲憊。他望著頭頂透下的一線月光,眼神卻出人意外的平靜?!耙詾槌粑揖湍塬@得先機?太天真了……”突然之間,其人劇烈的咳嗽起來,好一會功夫才得以緩解。
遠處傳來獄卒的叫罵,伴隨著鐵鏈拖曳的聲響與囚犯的哀嚎。司徒孝康微微側(cè)臉,很快又回過頭去。
轉(zhuǎn)眼夜已深沉,一陣沉穩(wěn)而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此間的寂靜。
隆圣帝在一眾侍衛(wèi)簇擁下,緩緩踏入天牢的最深處。待到司徒孝康的牢房外,潮濕陰冷的氣息四處彌漫。
他俯視其內(nèi),原本權(quán)勢不凡的司徒孝康倚靠著冰冷潮的土墻,囚服上還殘留著斑駁血跡,整個人顯得極為憔悴?!翱龋】龋?!”
聽聞動靜,司徒孝康微微抬頭,目光與隆圣帝對視在一起。他眼中絲毫沒有因為被打入天牢而生出憤恨,只是抬手作揖,語氣平淡的問道:“陛下深夜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本為自幼相識,即將西去,朕來看看你罷了。故人不在,如今只剩個利欲熏心的國之賊寇?!绷T,隆圣帝擺了擺手,示意隨行侍衛(wèi)退下。
待眾人離去,他緩步上前,在司徒孝康對面的石凳上坐下?!半藿袢諄?,不為別的,和你聊聊這大周的將來,也算送你一程……”
“哦?陛下雅量!”原以為皇帝巴不得自己死無葬身之地,如此作態(tài),倒是讓人頗有些意外。念及此處,司徒孝康輕笑一聲。“陛下念此君臣之誼,孝康自是感激涕零。只是如今微臣身陷囹圄,再論及江山社稷之事,恐怕也只能是博陛下一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