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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三刻,清暉拂照。
武成乾松開攥著燭芯的手指,任憑蠟油順著指縫緩緩凝固?!岸粚④?,本宮的意思想必已知曉,卻不知二位可有話說?!?
“太子好膽識!”宇文吉將佩刀于青磚上拖出刺耳聲響,刀刃與石面摩擦,更讓整個帳內(nèi)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限?!凹幢闱赝醯谋R就在這附近,恐怕也難有作為吧?!?
“殿下這是要逼我們謀反?”宇文括的聲音沒有了先前那般隨和,其左手無意識摩挲著腕間舊疤,貫穿整條小臂的傷痕乃魏冉所賜,即便過去多年,如今依舊會隱隱作痛……
“……”武成乾并未回應(yīng),指尖敲打著案上鎏金虎符,符身刻的辟紋在燭火下投出極為猙獰的陰影。
見他如此,宇文吉正欲抽刀上前,卻被其兄一把拉住?!八芈勌拥钕氯柿x,明事理。兄長戍邊二十余年,打小經(jīng)歷百戰(zhàn),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聽聞此,武成乾點頭頷首。“四將軍所無誤,這個自然。”說著,他看向即將燃燒殆盡的文書,不由的輕嘆了一聲?!坝钗囊萁?jīng)略康州頗有建樹,又豈是只有苦勞?!?
“既是如此,皇帝聽信讒,將我大哥害死在關(guān)外,難道我兄弟二人也要坐以待斃,步他的后塵嗎?”宇文吉高聲質(zhì)問,體內(nèi)八境中期的修為亦是澎湃翻涌?!疤诱f我等與韓忠暗通款曲,可有證據(jù)?叛國乃是誅九族的大罪,若是沒有確鑿證據(jù),莫要說些有的沒的,我兄弟二人可不吃這套!”
“證據(jù)……”武成乾搖了搖頭,從袖中取出一卷泛黃的兵書。“此物你二位想來識得!乃宇文逸昔日所著《兵謀武略七冊》!
其中第三卷借勢篇有:為將者,順天時而動,承君恩而威。
如今天時在本宮,更在諸位將軍,至于君恩……”話到此處,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神經(jīng)繃緊的二人?!耙苍诒緦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