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此戰(zhàn)務必一擊即中,讓徐滄連同他的鎮(zhèn)北軍再無翻身之力!”
“我主圣明!微臣定不負陛下重托!”薛維民拱手以禮,躬著身子倒退出殿內。
當其退出正安宮,夜色已深,寒風卷著枯葉掠過其單薄的衣衫,他裹緊披風,邁著腳步匆匆離去。
子時的更聲敲響,街道上早已無人。
回到住所,薛維民點亮油燈,桌上的飯菜早已涼透?!皝砣?!”
幾息之后,一老仆快步入內?!按笕?!”
“可有神京的消息送來?”
“回大人,恰巧今晚剛到。”罷,老仆從袖口掏出一份密信遞上。
“行了!下去吧?!?
“諾!”
待到其人離去,薛維民展開一看,內容皆是關于薛若薇在靖北王府的近況。
“這……”隨著信紙漸尾,他握信的手指微微發(fā)抖。薛若微有孕在身的消息讓他險些昏死過去。這都啥?。磕涿钭约壕鸵叿至??
“姑娘啊……你這是陷為父于難處啊……”薛維民喃喃自語,眼中卻滿是愧疚與糾結。
作為北蠻安插在大周的細作,反間讓他背負著常人無法理解的壓力。生而為人,虎毒尚且不食子,其人內心又始終牽掛著那個留在神京的獨女。
在他看來,一旦身份暴露,薛若薇在靖北王府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當初將之留在教坊司,除了為質,也怕紀凌與徐滄生疑。人若是還在教坊司,一旦兩邊開戰(zhàn),要想將人弄走不是難事。
現(xiàn)如今倒好,非但入了靖北王府,連娃娃都懷上了。徐滄即將興兵,自己幾次三番想將女兒接回北蠻,卻實難辦到。
且不說王府守衛(wèi)森嚴,薛維民更擔心其女自幼在大周長大,能否接受自己的父親是北蠻細作這個身份。
念及此處,他在屋內來回踱步,心中不斷盤算著對策。此時若不帶走,一旦自己身份暴露,只怕為時已晚。
正當薛維民無比苦惱之際,窗外突然傳來細微響動。
聽到動靜,薛維民警惕的吹滅油燈,將手中密信匆忙收起?!罢l?”
幾息之后,只見一黑影翻窗而入?!按笕耸俏摇!?
“深夜?jié)撊?,所為何事?”薛維民從陰影中走出,低頭瞥了來人一眼。
“大人,據(jù)哨子送來消息,小姐身邊親衛(wèi)寸步不離,平日膳食湯藥經層層查驗?!闭f著,其人低頭垂目?!熬副蓖醺陨显缕?,多了不少新面孔。除了鶯兒,咱們的人很難再靠近?!?
“若薇有孕多久了?“薛維民臉色一變,心中涌起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