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險可不小啊。”聽聞此,黑袍老者微微搖頭?!靶焐俦#椎郛吘拐局y(tǒng),將之留在手中好處也是不小啊?!?
這個道理徐平自然知曉??尚』实劢K究會日漸長大,朝中的守舊派也會愈發(fā)傾斜,否則顧應痕早就這么做了。
有他在,且不說姜云裳無法監(jiān)國,日后也定要尋機除掉。既是如此,死在顧應痕的地盤上總好過死在宮中……
念及此處,徐平輕嘆一聲。“我這也是無奈之舉。既然終有一天要除掉幼帝,無論原因幾何,死在別人地盤總好過死在我手上。
且皇帝流落在外,我也可以以迎駕回京搖旗討逆,并非完全失了先機?!?
“話雖如此,你就有把握能正面與顧應痕交鋒?”黑袍老者面色一沉,心中卻也不知在作何思量。
“即便掌控了臺大營,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徐平微微搖頭,并沒有說些冠冕堂皇的話?!爸徊贿^終有一戰(zhàn),又何須忌憚,徐某的刀兵也是鋒利?!?
此話一出,黑袍老者拂須大笑?!肮皇浅跎俨慌禄?!還得手底下見真章。”
“你這話說對了!”徐平點頭頷首?!盁o論做怎樣的籌謀,最終還是得看誰的刀兵更甚。”
“既是如此,老夫就先告辭了。”罷,黑袍老者擺了擺手,戴上兜帽快步離開了此處。
見其遠去的身影,徐平的心中久久不能平復。終于是到了這一天,能否徹底掌控大梁的政局就在年關了……深吸一口氣,他撣了撣披風,同樣離開了暗房。
夜色深沉,寒風呼嘯,握著腰間冰冷的虎符令牌,望著滿天星斗,徐平離府朝著皇城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