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又如何?”薛毅橫眉冷對,卻在不自覺間握緊了手中兵刃。“你不就是始作俑者?你和顧應(yīng)痕又有何區(qū)別?!?
“那還是有點(diǎn)區(qū)別的!”徐平搖了搖頭,聲音陡然拔高?!靶炷晨蓻]想過謀朝篡逆!”說話間,他突然看向甕城內(nèi)的兵卒?!霸乐轄I的諸位弟兄,自徐某接掌岳州,朝廷便將爾等打?yàn)榱伺衍姟?
爾等在此拒關(guān)死守,值嗎?薛將軍,你是為大梁效力,可大梁早就不認(rèn)你了!”
“你放屁!“聽聞此,薛勇張弓便朝徐平射去?!案赣H,別聽他胡扯!”
見狀,徐平側(cè)身一躲,又繼續(xù)說道:“薛將軍熟讀兵書,應(yīng)該知道安佑亡于自耗。”見薛毅并未回應(yīng),他便自顧自的講下去?!霸跀?shù)百年前,極西有個安國,皇帝晚年沉迷丹藥,太子和二皇子為爭位斗了十余年。
見其疲敝,元武揮兵攻打。平野守將林靖請求增兵,太子卻怕二皇子趁機(jī)奪取兵權(quán),硬是扣下了糧草。
林靖死守孤城三月,城破拔劍自刎。他殉國前曾曰:我一介武夫,死不足惜,惜我安國錦繡河山,淪為元狗牧馬之地。
后來嘛,安國亡了,那些爭權(quán)的皇子也都成了階下囚?!?
火把的光映在徐平臉上,他語氣平靜,卻帶著沉甸甸的重量?!岸悻F(xiàn)在,與那當(dāng)年的林靖何其相似?
奸佞于京中攬權(quán),即便我取了岳州,為了安撫我,誰又管你飛云關(guān)的死活?
待西寧郡被蒙章攻破,即便沒有今日,飛云同樣是座孤墳。到時候,朝廷不會記得你的忠,百姓不會記得你的義!你死得毫無半點(diǎn)價值?!?
“……”薛毅眉頭微挑,心里不禁為自己起了幾分嘆息?!八烙谏硤霰揪褪菫閷⒄叩乃廾?!有何可說?”
“那你麾下這幾萬兵馬呢?”徐平笑了,還帶著幾分戲謔。“我再說個近的。